哭着闹着,他都不给,如今要娶媳妇了,这心,当也用在了疼媳妇上。”
他这侄子疼人的本事,太上皇后清楚得很。
这韩家众多小辈中为何她喜欢世子,就因为他肯同她亲。
若早几日说,不过放一个人,不算什么事。
可如今姜家那大姑娘,怕是回不去了。
旁人不知,她自己的儿子,她岂能不知,前几日雨夜他能那番折腾,为了就是要一个浣衣局宫女,如今又提到了御前当差,日日放在眼睛跟前。
说他没打主意,谁信?
算算日子,新帝登基也有两年,两年来这长安城里但凡有个适合的姑娘,她都会让他瞧。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也不可一日无嗣。
虽说惠贵妃跟前有个大皇子,可那毕竟......
谁知,他一个也瞧不上。
那日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姑娘时,太上皇后心头还欣慰了一阵,只要他愿意,就是喜事。
后来见到了姜家大姑娘,倒也让她失望。
最近娴贵妃来这里,时不时地提起大姑娘在御前当差,不合规矩,太上皇后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头都明白得很。
什么规矩不规矩。
有何规矩还能比子嗣更紧要。
太上皇后也没直接去驳韩焦的面儿,便想到了另一个主意,“姜家小公子今年也有十四了吧,你要送人情,倒不如寻一门亲事给他,早日成亲,这大姑娘送出去,又能呆多久,还不是得嫁人。”
韩焦袖筒下的手指屈了屈,面上不显,“姑母说的在理。”
韩焦打消了这念头,娴贵妃却不乐意了。
“今日表哥来求姑母,怕不是那二姑娘心疼自个儿的姐姐,这宫里的日子到底不比家里自在,且外头那话,如今都传遍了长安城,个个都拿姜家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命来作比,难听的话说的多了难免会听进耳朵,二姑娘是庶出,让自家嫡出姐姐进宫来做宫女,这心头又怎过意得去。”
庶女嫁给国公府。
嫡女进宫当宫女。
谁不说姜老爷偏袒刻薄。
娴贵妃话音一落,太上皇后一眼瞪过去,“进宫当差怎了?莫不成我还能亏待了她?”
娴贵妃脸色一变,忙道,“姑母,侄女不是那个意思......”
太上皇后没理她,转头同韩焦道,“若二姑娘念她姐姐,后日宫里横竖也会办一场茶会,给她递个帖子过去,让她进宫见上一回,正好我也好生瞧瞧那姑娘。”
韩焦忙谢了恩,“多谢姑母。”
韩焦没有多呆,寻了个由头,从太上皇后的福宁宫出来,正值午时烈日当头,韩焦只觉那日头甚是晃眼,眼前一阵一阵地犯花。
来寻太上皇后,他也并没抱什么期望。
此时还是免不得失落。
娴贵妃从里出来,见韩焦一人立在甬道间,迟迟不往前走,眉头拧着,又是一阵纳闷。
不是说有要紧事要办吗,姑母留他用膳,都被拒了。
娴贵妃想起适才的话,唤了声,“表哥”,忙地追上去,不曾想,韩焦竟是头也不回,提起脚步直接走了。
娴贵妃一愣,回头问严嬷嬷,“这算是什么事?”
严嬷嬷答,“娘娘不用着急,后日就能见到那姜二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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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武殿后殿。
姜漓已经陪着周恒睡了三个日夜。
自上回来了干武殿,周恒便也再回含熏殿宿过,姜漓听了他的吩咐,拿了几身衣裳过来。
第二个夜里,姜漓同样睡不着。
身旁的周恒突地道,“夜里有地方给你睡,明日起,白日过来当差。”
这就是一日十二个时辰,她都得跟在他身旁了。
姜漓不敢有反驳。
为了白日能当好差,姜漓只能逼迫自己睡。
第二日后半夜倒是睡了个好觉,第三日,又放松了不少。
姜漓起身先替周恒穿靴。
毛茸茸的一颗脑袋垂下,太过于素净,周恒的目光在那上头停了一阵,待高沾进来时,便让他去了库房一趟,“选几根珠钗进来。”
高沾差点就落老泪。
两年了,两年了陛下就没想过那些女人的东西。
姜漓听着并没在意,正欲退下张罗洗漱,被周恒唤住,“你等会儿。”
姜漓不知他为何事。
周恒也没说。
她只能干立在那。
高沾回来的快,那盘子里的珠钗首饰,琳琅满目。
姜漓立在一旁,一脸置身事外。
倒是想起了周恒曾经的那话。
他的女人多。
这些派得上用场。
周恒却道,“你过来。”
姜漓望过去,高沾又捧着那托盘,及时地退了出去。
周恒的目光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