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克服了这种羞耻,给自己和孔雀都贴上一张隐匿符,打开了林正峰给她留的一张地图,领着孔雀,朝着最近的城镇飞去。
飞了一个时辰,林拙落脚到了一处山南镇的地方。
她在镇外将孔雀收入了灵兽袋中,而后吞了一颗明轩给她的药丸。
她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镜中映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五官普通,眉眼寡淡,扔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她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束,确认都是一些大路货,没有超出练气修士该有的水平。
脖子上的幽冥项链藏无可藏,只得被她塞进了衣领里,又往项链上贴了一张隐匿符。
若是外人见她这么用符箓,定会咋舌此人身家丰厚。
能成功画出隐匿符的符师不多,隐匿符又为杀人越货保命必备,价钱炒得极高,练气期的修士,除非五大宗门亲传弟子,是没有人能够用得起的。
哪怕是内门弟子,想要用隐匿符,也得掂量掂量。
林拙不知晓外面的物价,用起来毫无负担——当然,就算她知道了物价,用起来也还是毫无负担。
云泊舟在无妄山闲得没事干,每天都画符,她去找云泊舟要传音符的时候,他顺手把其他的符也每样塞给了她一把,美名其曰报答她。
因为云泊舟在学会认那些古文字之后,画符的技术突飞猛进,废率极低,几乎是画一张成功一张,还经常能够画出上品的符箓。
看看,这叫什么,符师不可怕,就怕符师有文化。
林拙又把修为压低,确保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正常的练气四层修士之后,她往腰间别了一个半旧的储物袋,踏进了山南镇。
这镇子很小,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人物,正好可以用来让她学习一下外面的修士是如何生活的。
赵倚晴所缺的那些药,有些是普通药材,在镇子上估计就能够采买到。
在镇子上待个一天,再赶往大城市去买那些罕见的药材,七天的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林拙微微抿唇,走进了临街的一栋酒楼中。
酒楼中十分热闹,大半的桌子都坐满了人,有的是凡人,有的是修士,修士的修为都在练气三四层左右,却明显能够看出来,修士与凡人之间有一道分界线,隐形横亘其中,泾渭分明。
她走进大堂,在修士那一边,选了墙角的一桌坐下,跑腿的小二立即勤快上前:“上仙,可想要吃些什么?”林拙笑着望向小二:“你们酒楼的招牌都有些什么?”这小二只是个凡人,面对修士却丝毫不怯场,伶牙俐齿:“上仙,实不相瞒,我们春风楼有两道菜,是独门手艺,味道一绝。
但这手艺有些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知上仙……”雅不雅的林拙倒无所谓,她本身就不是在吃食上太计较的人。
不过若是玄离来就不一定了,她还记得当时给他喂蜂蜜,不肯喝,只有蜂王浆才屈尊降贵地尝了几口……林拙想的远了,一时便没有说话。
小二也不敢打扰她,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直到林拙从回忆里抽出思绪来,才朝小二点点头:“你说。”
小二堆满了笑脸:“这独门手艺啊,是炸泥鳅和烤鹌鹑。”
这么巧?林拙问道:“你们酒楼是靠这两道菜起家的?”“这倒不是,”小二道,“我们少东家自小爱看话本,看到话本上有炸泥鳅和烤鹌鹑,说是没吃过这两样,便让厨子找来做了。
这一吃,就上了瘾,每隔一段时间不吃就不舒服。”
林拙默然:看来这少东家和小棠看的是同一套话本。
她挥挥手:“那你给我上两盘。”
“好嘞!”小二给她倒了杯茶,又上了盘花生,连忙往后厨去了。
林拙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茶,一边望着修士那边的动静。
有一桌修士坐了四个人,看起来像是兄弟,面容都十分相似,人高马大,一边喝着酒一边在争论着什么。
“大哥,不能买这把刀,一把刀十块中品灵石,那可是一千块下品灵石,我们四个一年才能攒这么多!”“就是啊大哥,我们都知道这刀好,可我们都买不起啊!每日的培元丹不能断,这一粒培元丹就一块下品灵石,我们四个联手才能打死一头白狼,一头白狼卖个十块下品灵石才够我们两天的开销,你说这十块中品灵石,怎么买得起!”被称作大哥的那人据理力争:“可买了那刀,我们只需出一人就能打死一头白狼……”四人辩驳几个回合,待到小二上菜来时,她已经从这些人的交谈中大致摸清楚了山南镇的物价。
看来这确实是个偏远小镇,莫说现在坐拥一座灵石山的林拙,就是原主从前,也根本不会将中品灵石放在眼里。
为了保证她的修炼,林正峰给她留的都是中品和上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又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也就是在外面,钱,她不缺。
但,又滋生了新的问题:钱太多了!林拙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地吃起了面前的炸泥鳅和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