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恍如隔世了。虽然此刻回想起来,他离开春平县好像也不过才是两个多月前的事。
薛少河只得道:“眉眉,你看我像是年老健忘之人么?”
顾唯念笑:“薛大哥自然是风华正茂,年轻体健。”
薛少河道:“这便是了,?所以,你问我的这句话,岂不是一句废话?”
顾唯念道:“那薛大哥自然是记得他们两个咯。”
“虽然不至于很难忘,但也没那么容易忘吧。何况也不是十年八年前遇到的人。”
顾唯念道:“那薛大哥现在觉得他们两个……”薛少河当初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顾唯念话未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鹰唳。那声音自下而上,穿云而来,极为醒神。听声音,那苍鹰距离此地不算远。
薛顾二人立刻都警醒起来。
顾唯念道:“这里居然也有鹰么?”
其实这里有鹰本不该奇怪。苍鹰本就可以飞这么高的。何况这里是山,有很多可供鸟儿栖息之处。但她在这里休养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发现猛禽。
薛少河唇边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不止有苍鹰来,还有稀客来了呢!”
薛少河话音才落,顾唯念果然看到山峰另一边,隐隐有个身形兔起鹘落,他头顶不远处,一直盘桓着一只苍鹰。方才的鹰唳便是出自这只苍鹰。
三五下之后,那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天坑对面。顾唯念这才看出,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过这老者面目虽老,体态却怪好,看起来Jing神也甚佳,难得一双眼睛不似常见老者那般浑浊无光,反而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薛顾二人发现有生人来了后,早已各自起身。
顾唯念赞道:“老人家好风采。”
薛少河却是抱拳道:“戚伯伯,好久不见,你老人家这一向可好?”
顾唯念道:“原来你们认识?”
“哈哈!”那老人朗声一笑,“自然认识,我与这位小朋友还是老熟人了。”话毕,双臂一展,身子如头上苍鹰般展翅而起,瞬间轻松越过天坑。那只苍鹰也跟着飞了过来,依旧在老者头上盘旋。
那苍鹰很是护主,大约是瞧着顾唯念和薛少河都很陌生,是以,一直狠狠盯着二人。本就是猛禽,自带杀气,何况这猛禽还对薛顾二人充满防备和敌意。顾唯念瞧那苍鹰一眼,便觉周身凉一分。虽然看起来,这“戚伯伯”和薛少河关系不错,想来身为这苍鹰的主人,“戚伯伯”不会任由猛禽伤她二人,但她仍是抑制不住想往薛少河身后躲的冲动。
有薛大哥在,一只苍鹰算什么。就是再来一只大象大老虎什么的,也不用怕啊!
薛少河瞥了一眼靠到他身侧的顾唯念,眼底笑意深浓。他怎么这么喜欢被她依靠的感觉呢?真是太美妙了。
薛少河又对“戚伯伯”含笑问道:“戚伯伯,何时养了一只苍鹰?看起来好生灵气,很是忠心护住。”
“戚伯伯”听人夸他的鹰,面上得意之情难掩,口中却道:“一只扁毛畜生罢了。”也算与我有缘,它受伤之际,恰好被我瞧见,救了它。从此,它便认我为主了。”
薛少河道:“果然通人性,一会儿小侄便去厨房捡一块腊rou来喂它。”
戚伯伯哈哈大笑:“白梅清修多年,怎地还没改了吃rou的习性?”
这个,薛少河早对顾唯念说过的。白梅乃是正一道,而非全真道。正一道是可以食rou的。
果然,薛少河道:“戚伯伯这些年,只怕比我见白姑姑更多,这会儿又怎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戚伯伯”道:“你有所不知,她喜欢辟谷养生。动不动辟谷,可是厨房里却备着腊rou,这就让我老人家觉得新鲜了。”
薛少河道:“可是白姑姑收养了两个小丫头,那两个小女孩儿正在长身体,总要吃rou的。”
“戚伯伯”一拍脑门,大笑道:“是极是极,差点儿忘了这茬。到底还是白梅心细,若我也收养两个小娃儿,只怕要将人家养得病弱不堪。”
薛少河也笑道:“戚伯伯,你这趟可来的不巧。白姑姑这几日不在这里。她与一个故人,一道下山去了。”
“戚伯伯”仍是大笑道:“我自然知道她不在,否则才到这里,就该嚷着要她出来会客了。”
薛少河道:“这却是小侄思虑不周了,未料到这一层。”
“你何止思虑不周?你这行事似乎也缺了些礼数啊!”“戚伯伯”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打量一眼顾唯念。
薛少河笑道:“戚伯伯,这位是小侄新近结交的一位挚友,姓顾。”
顾唯念这才离开薛少河身侧,上前一步,施礼道:“见过前辈,晚辈方才失礼了。”
她方才只顾着防备那只鹰,到忘了跟老人家打声招呼了。
“戚伯伯”含笑让顾唯念起身,看她的目光变得很慈爱:“少河交友的眼光不错。”
顾唯念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