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同行了那么长时间,就没发现这一点。”
楼泽黯然收了手,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瞳深不见底。
“没有。”他说。
林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用手轻触过脸颊,若有所思道:“若她真的和诅咒之神有什么干系,千离印纹无效的事,倒是可以解释了。”
一切诅咒,包括生死之事,在诅咒之神面前,皆是无效的。
诅咒之神不属于六界,虽称之为神,他所具备的神力却被六界所排斥。
最后,被林商和楼泽封印。
“如曦,提到诅咒之神,你可有什么能想起来的人。”见如曦从林间另一处走过来,林商上前一步,问她。
他知道她刚在同风橪说了话。
“若是神的话我尚且还有头绪,可你问我人?曾几何时,人也能同神扯上关系了。”如曦将权杖收于身后,缓步走到炀川身边。
须臾,林商略一侧眸,就看见楼泽离开的背影。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还可得见他流血的手掌心。
“楼泽,你去何处——?”
“回神界。”
风橪没走出多远,她就已经体力透支,摔在地上。
一身鲜血在她身上开始慢慢凝固。
她平躺在地面上,仰面蓝天。
第一次遇见聂将心,是灵幽谷和青鸾殿的除妖师比试上。
那时的聂将心,满眼都铺遍了仇恨与悲伤,并一举打败了所有的除妖师,成为了最厉害的除妖师。
那时,她也不过十四岁。
谁能想到,不倒十年,她的生命将会因为一个妖迎来终结。
遇见溟宋,不知她是否后悔。
风橪觉得她是不后悔的。
那日夜里,聂将心亲口告诉自己,见到溟宋的那一天,他被魔王焱夜所伤,已经奄奄一息。
若聂将心没有救他,恐怕他也过不了多久。
后来想起这件事,聂将心也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她救的是一只妖,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杀死。
可能一开始,她是真的想借助他的力量除妖,但是再往后,一切都变了。
忽然间,风橪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谁?”她想要起身,下意识去拔身侧的剑。
但她没能起来,如今她全身上下疼的厉害,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柄剑,也已不属于她了。
来的那道身影,是繁月。
风橪难得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地面上,喃喃道:“繁月,是山神大人叫你来的?”
“不是。”
那一瞬,风橪的心跳落了空。
“那你为何而来。”半晌,她又问。
“把剑还给你,顺便帮你疗伤。”繁月面无表情回道。
“你的脸受伤了。”风橪没有看繁月一眼,嘴角轻扯了下。
繁月把剑扔到她身边,抬手帮她包扎伤口。
“与你相比,不过小伤而已。”
须臾,风橪目光恍惚一瞬,声音断断续续的。
“山神大人……他的伤,是因何造成的。”
“是诅咒。”
“诅咒?”风橪眼皮微抬,手指在地面上轻划了下。
“是。”繁月顿了一声,继续道:“除非你濒临死亡,否则山神将再也见不到你,亦碰不得你。”
“如此也好。”风橪轻吸了口气,脸上挂起淡淡的笑。
“风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山神大人他出手伤了众神,才寻得一瞬时间来到你身边,你怎么能……”
“离开我,才是对他好。我的父母,同村的人,朋友……凡是与我亲近的人都死了,我想要楼泽活着,作为神存在。”
“风橪,你这样做决定,可曾问过山神大人的想法。”
风橪被问的怔了一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是怎样想的。”
“山神大人不关心神位,更不在乎生死。他只听一句你丢下玉坠离开,便急着寻你,更不惜与众神一战……你怎么能说出与他再不相见的话。”
风橪闻言闭上眼,浑身一颤,另一只手臂压在来,挡在脸上。
“或许,山神大人在乎那位还未寻得的花神,所以需要我。”
繁月手上动作猛地一僵,冰冷的声音却突然间温柔下来。
“他在乎的是你。”
“所以我的确是做错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完全包扎好,风橪仍旧躺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静默片刻,风橪又开了口。
“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你还是不要告诉山神大人为好。”
“我知道了。”繁月起身,看了地面上的剑一眼,“这柄剑或许是可以找到你父亲的线索也说不定,莫要再丢弃了。”
“嗯。”风橪浅浅应了声,没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