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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繁月守在这里,坐在树上赏着温暖阳光。
“繁月——”风橪站在树下,仰头唤她。
“风橪?”繁月从树上跳下来,拂了拂衣袖,你找山神大人的话。他现在去了木神大人那里,估计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我不找山神大人。”风橪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眉目,甚是正经道:“我要离开了,所以来告诉你一声。”
“要走?”繁月略微讶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思来想去,只补了一句,“你不等山神大人回来了吗。”
“不等了。”风橪抬眸对上繁月的目光,凝神笑了笑,摘下了脖上的玉坠,放进繁月手心:“你替我转告山神大人,我知道他在找谁,他不是一直都想要这玉坠吗,今日我就送他了。”
说完,风橪转身便走,腰间的铜铃轻落作响。
她要走了,但没说要去哪里。
怕是不再回来了。
愣了一瞬,繁月攥住了手心里的玉坠,上前一步叫住她。
“风橪——!”
风橪脚步顿住,却没有回过身看她。
繁月指尖轻抓了下,上前追了一步,问她。
“那日在月老阁,你看见了红线另一端的名字,是不是——”
风橪眼睫颤了颤,语带犹豫:“是。”
“那你可曾知道,一个人只能许过一段姻缘,哪怕缘断了,魂散了,生生世世,也只有这一段情。”繁月将手里的玉坠抓的很紧,瞳中暖光顷刻间湮灭。
风橪没有回她。
铜铃声渐渐走远,明媚的光穿过层层叶林,落进地里。
温暖的风掠过这满山春色,乘着沁人花香,最后一次翩然摇过少女衣摆。
在风橪离开后,山上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失了颜色,一念间,迎来皑皑冬色。
一片片雪花黯然掉落,在风中悄然堆积起来。
“没错——,的确是这个方向。”风橪怀里揣着那根玉簪,跟晏未泱行走于林间小路上。
叶瑶星此行跳下诛魔台,并非会化作儿童,而是一位及笄之年的少女。
如此一来,只需问及所到之处,是否出现了外村女子便可。
风橪和晏未泱走了两天一夜,行到一处名为“沐春乡”的地方,气息断了。
“看来就是这里。”风橪将玉簪还给晏未泱,刚要踏进沐春乡,忽然间,林中传来一阵乱声。
“谁!”她回过头去,抬手半拔出腰间的佩剑,警惕的盯着陷进黄昏中的林子。
眨眼间,一道身影从高大树藤上跳出,风橪提剑上去,结结实实了接住了那人一剑。
只这一剑下来,风橪的身子就被压垮了半分。
“聂将心?”风橪眉心一抬,神色间已松懈几分。
“你倒是难得,一如既往的一点长进都没有。”聂将心利落收剑回鞘,冷眸睨着她,眉目间扬洒着轻蔑之色。
“你怎么会来这里。”风橪将剑插回腰间,问她。
“投宿。”聂将心看向她,视线下一瞬转到别处,“附近那座山是尸毒妖的老巢,我打算准备些东西,明日出发。谁想就在这里见了你。”
尸毒妖是妖族中最凶恶的一种,专吃尸体,有时也会吃人,擅练毒。
“没想到这狐妖还跟在你身边。”风橪轻笑一声岔开话题,视线随意刮过溟宋面庞,“多日不见,他气色倒是比你好了许多,怎么——,你该不会是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吊他的命?”
“你想多了。”聂将心靠近她,出声询问,“你身边这位白虎妖,看着眼生。”
风橪当下就察觉出了她的想法,赶紧挡在晏未泱身边,敞开双臂拦住面前的除妖师:“收回你的想法,聂将心我告诉你,你不许动他,他是我的雇主,我会护着他。”
“雇主?”聂将心沉着眼,挑了下眉,“帮你杀掉他身为妖的死对头?”
“你的脑子里只有除妖两个字了?我在帮他找他的心上人,这回——不杀妖。”
“是人?”
“不知道。”风橪抿了下唇,神色复杂,“他要找的是——已经跳下了诛魔台的魔界公主。”
“魔界唯一的公主,叶瑶星?”
“正是。”
“你认为她在沐春乡。”聂将心的目光绕过风橪,轻飘飘落在不远处的石碑上。
“我是跟着她的气息来的这里的。”风橪纠正她,身形一动,再次拦住她,“你要帮我?”
聂将心几乎杀妖成性。
除了溟宋,风橪就没见过什么妖从她手底下活着回来。
绝对要保护好晏未泱,不能让他有机会和聂将心单独相处。
对妖来说,聂将心是最危险的女人。
聂将心鼻间溢出一丝轻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于她这没由来的警惕,只觉得有趣。
“你自己可要多吃些苦了。毕竟,从未有人知晓,跳下诛魔台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