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泽拽了回去,?“他此时有病在身,?你就算赢了他也胜之不武。”
“一介人类蝼蚁,竟敢如此与我说话。”炀川拧了拧自己的手腕,?伸手就要把风橪拎出来,不想倒是她先开了口。
风橪躲在楼泽身后,抓着他的胳膊,细思片刻道:“火神大人,做个交易如何。我劝服山神大人跟你回去,但你再不能打他了。”
“就凭你。”炀川轻蔑看着她。
风橪仗着有楼泽护着,底气足得很,朝他笑道:“是啊,就凭我。”
“你又胡闹了。”楼泽拂开她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俯身看着她。
“山神大人大人您若不回去,那风橪就将这条命还给您。”风橪说罢就拔出佩剑架在脖子上,手臂上轻袖无意中随风下落,露出印记来。
“那是——”炀川眉头狠狠下扯,不自觉上前一步。
千离的水神印纹。
得此印纹者,必死无疑。
就连一个时辰也未必熬得过。
见那印纹已化入皮肤中,如同长在身上的一般。
想必已过数年。
可她竟然还活着。
楼泽微握了下拳头,脸上表情更冷了些。
“谁允许你与我以死相逼。”
“繁月早就告诉过我了。”风橪握剑的手微微一颤,轻划在皮肤上,身体又后退半步,“您不回去,就会……”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口。
楼泽不可以死。
她一人独身惯了,不知不觉,楼泽竟也成了她珍视的存在。
她不可以再失去任何人了,绝不。
殷红的血从风橪白皙的脖颈里一丝丝渗出,可她自己如今正全身紧张起来,对此事未曾发觉。
“罢了——”楼泽收回手,轻步走向她,“你把剑放下,我回去便是了。”
“真的?”风橪刚松了半分力,楼泽就已来到她身边,眨眼间抽出她手中的剑。
她脖间渗出的血珠随风起,又缓缓坠落。
楼泽略敛了下眸,刚要抬手触及她脖间,怜霜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一瞬,白雾又开始呈现复苏的迹象。
“我先处理了那妖,再带你走。”炀川的手掌用力在身旁一抓,一团火焰跟着出现在他掌下。
背过身去,是怜霜站在他对面,铺天盖地的锐利镜片飞了过来。
炀川微敛了下眼眸,身体未动分毫,镜片顷刻间粉碎开来,还没触及他身,就已零落下坠。
楼泽瞳眸一凉,拂开衣身,将风橪护在身下。
薄镜碎片砸落在他身上,似是天边下了一场雨。
而他在雨中。
下一瞬,炀川就已来到怜霜面前,一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们这些蝼蚁小妖,真当世间无神了吗——”他神情狠厉,手指轻轻一动,火焰便在怜霜身上燃烧起来。
他打算烧死她。
迷烟在怜霜身上灼起,喉咙被死死掐住,奈何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只能眼睁睁的被身前的火烧成灰烬。
忽然间,一道声音落下。
“炀川,不可——”
炀川略一斜眸,视线扫过去,不自觉的松了手,但很快又重新抓紧。
“林商,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你,也着了这妖的道。”
“是。”林商走过来,视线轻轻在脸霜身上飘落。
炀川的火,可以按照他的意念烧毁一切事物。
这火焰不会烧到她身上衣服,只会先烬骨,再灼rou。
称之为世间最残酷的火刑也不为过。
“那她非死不可。”炀川闻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怜霜的脚开始站不住了,整个人被他拎起。
“我还有事要问她,她还不能死。”林商抬眸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语气探究,“一介镜妖竟然学会了克神之术,她身后定是有更大的力量在支撑她。”
“那又如何。”炀川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掐在怜霜的手腕之上,“管它妖魔鬼怪,尽数杀之便可,我难道会怕他不成。”
怜霜惨叫一声,手上和脚上皆脱了力。
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具空壳。
林商微眯了下眼,骤然间出手。
下一秒,尽数树枝随他号令前去,快速的颤在怜霜的腰上。
两股灵力同一时间在她身上拉扯。
炀川不解的看过去,很快就抽开手,任由怜霜掉在地上。
“林商,你要从我手上救一个妖的性命。”他嘲讽的笑了笑,牙齿狠狠咬在一起,“难不成你和楼泽在人间待久了,就以为自己是慈悲的神明了吗。”
林商没有半分想要收手的意义,手指微微一动,转动树藤将在怜霜拖到自己脚下。
见他未答,炀川扯了下唇角,峻眉朗目间写满了讽刺。
“别忘了当初是谁封印了诅咒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