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帕拭去眼角泪水,哽咽道:“我恨他——,不仅是我的家人,就连我身边的人都被他变成了木偶,若不是那时我不在,恐怕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活不活死不死,跟傀儡相比还有什么差别。”她将一切娓娓道来,声音婉转低回,像春至融化了冰川。
“他?”风橪听的一头雾水,微微探出身子问:“他是谁?”
“木神——林商。”花紫芊目光坚定,泪光乍现,上下牙紧紧咬在一起,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顷刻掉落。
是神?风橪下意识一惊,霍然抬头。
还有像楼泽这样令人讨厌的神存在?
不对——,楼泽只是目中无人傲气冷漠而已,不像林商这般行为令人发指。
神也同人一样,生来便不同。
“理由呢?”风橪还沉浸在自我揣摩的境遇中,突然间,聂将心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无止境分析。
“他说我姐姐背叛了她。”花紫芊上眼皮一搭,瞬间垂下眸去,神色失落,喃喃道:“他自以为他是神,可以主宰一切,只要有让他不顺心的事他就可以轻易摧毁一切,错在他,是他一手毁掉了我的一切。”
“哦?”聂将心尾音上挑,漠然问,“你姐姐是——”
单凭她一人之言,不可轻言下定论。
“花青皖,曾经是林商的随从。”花紫芊低垂着的头猛然间抬了起来,双手攥紧,将衣服拧的褶皱了起来,“可是她有什么错?她只想和爱的人一起离开,她又不能一辈子都给林商当随从,她是个人啊,一个有情思有感觉的人,就像人妖殊途那样,人神也殊途,他不能强留任何人在他身边。”
听到最后几句话,聂将心和风橪皆是一愣。
人妖殊途?
人神殊途?
聂将心微微挑眉凝视着花紫芊的微表情,面色如常的说着:“就是因为这个,林商就将全镇的人变成了木偶,除了你?”
“是。”花紫芊轻轻点头,声音柔暖。
“你确定只有你没有变成木偶?”聂将心追问道。
“我确定。”花紫芊神色有异,抿唇点头。
风橪拄着头凝气看花紫芊,牙齿左右擦动两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辨认她说的话的真假。
聂将心见状,避开花紫芊的目光,将风橪轻扯到自己身旁,给了她一个眼神,又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
风橪抖了抖视线,左手捏住下巴来回蹭了两下,神情惊异:“你是说,她脑袋有问题?”
“……”聂将心双目微闭,呼了口气,低声道:“我是让你动动脑子。”
“……”我难道没有动脑子吗?风橪不禁连连咋舌,努嘴看她,犹豫道:“我认为她没有说谎。”
“所以呢?”聂将心横眉冷笑道,斜睨了她一眼。
“什么所以呢?”风橪眉心突了突,轻语问道。
“你是不是也要头脑一热答应帮她了,你可想好了,对手可是一个可以轻易将你变成木偶的人。”
“……”风橪喉咙一贴,霎时清醒了过来,恍然大悟般瞪眼,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上,“对啊,对手是神不是妖,我可打不过他。”
“反应迟钝。”聂将心一意孤行的推开门,转头看向花紫芊,冷声道:“抱歉,这事我们帮不了你,告辞。”
花紫芊一听此话,神色凄凄,脸色更加Yin郁,连忙抓住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的风橪,哀声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如果你也不帮我的话,我也会变成木偶的,留下来,好吗?”
风橪踯躅半刻,忽而脸色一沉,扯去花紫芊的手,白嫩的面上渲起盈盈一笑:“不然,你同我们一起离开吧。”
花紫芊瞬间脸一黑,全无柔弱之感,铁青着脸与风橪强辩道:“你这是不敢帮我了?你儿时可没有这般胆小,你说这话,岂不是让我弃家人与不顾?”
聂将心站在一旁,视线在风橪和花紫芊之间来回流传,微勾嘴角,装着意外和啧叹的语气,一脸不耐道:“我们可与你不一样,我们没有家人,若你真想与你的家人在一起,那就留下好了,没人拦你。但是我要离开,你——拦不住我。”
花紫芊面色一滞,惊得张开嘴,连连后退几步,气得连眉毛都在发抖,颤抖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你……你们竟如此无情,是我看错了你们。”
“如此甚好,你我莫要再有牵连,天涯海角,只盼再不相见。”聂将心一把抓住风橪,疾步往外走,走到金沙镇口却蓦然停住脚步,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风橪靠近一步,小心问道。
只见聂将心僵硬的面庞一垮,拧眉眯眼,语气低沉冷苛:“溟宋不见了。”
“什么?”
繁月站在楼泽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到墙上的画面,低声建议:“大人既然担心,何不——”
“那里是林商的领地,我还是不去为好。”楼泽拂袖抹掉了墙上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