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感情的破裂。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季铭锐对继母的感情从深入骨髓的恨,再到冷漠, 最终变成了一种平静。
反正也不可能喜欢的起来, 就当做陌生人好了。
季铭锐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他对继承亲生父亲的事业没有什么执念,于是早早在外快快乐乐地开了家小娱乐公司,虽然比不上天澜的家大业大,但养活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直到此刻。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了来自母亲的礼物,然后“砰”地一声, 他的生活变成了一个悬疑剧。
照片上的女孩, 到底和他妈妈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他喃喃道。
这是实话。
曾经告诉过寇依的话,也是实话。
他一直以为,继母的女儿早就去世了。
郑莲华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 一动不动如同雕像,淡淡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
将一切的表象用刀捅开,最终会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益关系。生活告诉她,没有人会冒着风险做一件毫无收获的事情。
任何事都是这样。
最浅显的道理,如果她放弃公司的权力,谁会获益?
从宏观层面看,是公司的竞争对手。从公司内部看,是阻拦她改革的人。从家内看,则是天澜传统意义上的继承人——季铭锐。
季铭锐是最大的可能。
对于郑莲华来说,比起季铭锐“什么都不知道”,她倒宁愿相信对方知道点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不要让中间商赚差价,好吗?”郑莲华将话摆在台面上,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
季铭锐皱眉不语。
一时间,彼此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停滞。
舒颜悄悄地在一旁喝着水,假装自己不存在。
太尴尬了。
她只是一个十级小号,为什么被不小心卷入一百级副本?还是地狱模式的副本。
舒颜偷偷摸摸地打量郑莲华,觉得这位阿姨有些眼熟,但总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虽然说,此刻季铭锐在被吊打,但是,她还是对这位强大的对手有一种止不住的好奇。
终于又一次,她在偷偷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
尴尬度百级爆表。
郑莲华一愣,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问:“这是你女朋友吧?”
“不不不。”舒颜连忙摆手。
“很可爱。”
舒颜被夸得多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被这样一位成熟的成功女性夸奖,登时红了脸。
季铭锐闻言,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突然说:“我也很想找到妹妹。”
随着这句话,那些尘封的、晦暗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裂缝。
阳光照了进来。
#
那是属于两人的共同记忆。
郑莲华还年轻时,是学校里叱咤风云的人物。作为知名学府的学子,在那个年代,郑莲华毫无疑问地会有一条好的出路。
如果不是她遇到了寇建国。
彼时,寇建国事业上正处于低谷,打拼出的事业因为市场极具的变化而摇摇欲坠,感情上,因为季芸的神经质正在谈离婚。
寇建国是资助她上学的恩人。
为了报恩,毕业之后,郑莲华放弃了许多有名的offer,直接进入尚未成型的天澜。
郑莲华的工作能力无可挑剔,很快就进入了寇建国的视野。
两个人一起攻坚,一起开拓市场,一起对抗各方的压力。
郑莲华客观地说,她欣赏寇建国的事业心和工作能力,作为合作伙伴,寇建国是非常好的搭档。在一次次的工作接触中,两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彼时,她被家里早年给订的娃娃亲对象纠缠,寇建国的前妻反反复复答应离婚又后悔,为了事业,两人决定搭伙过日子。
只是没想到,她在婚后生下了孩子之后,寇建国的前妻撕毁了离婚证,开始来家里闹事。
那时候,天澜经过两人一年的打拼走上正轨,在A轮融资之后,一跃成为业内标杆。
在那时候,她终于有些后悔。
她接到了烂摊子,季芸的折腾和寇建国的退让让人家宅不宁。
但结婚容易,离婚难。在共同财富急速增长之后,两人的离婚所带来的是公司股权的分割。毫无疑问,这对处于成长期的企业来说是致命的。
再之后,她的女儿丢了。
寇建国的母亲和保姆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打预防针,没想到到了傍晚,她回来了,两个孩子都没了。
郑莲华一次次地回忆当年的场景。
寇建国的母亲声称是保姆绑架了两个孩子,后来谈条件,对方报了价格。等到警方查到线索,他们赶到地点时,只找到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