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小怪?都溅到墨阳上神的衣裳上了。”
“咳咳——”金钊又咳了两声, 心道还不是被你吓的。好端端的学什么娇羞, 把他吓得不轻。
忽地灵光一闪,余光在金毓和墨阳两人身上流转, 本想调笑两句,却瞥见墨阳腰间的挂饰, 顿时怔住。
一桩陈年旧事在脑海中渐渐清晰了起来,再一想先前的事, 金钊心里越发虚了, 思绪开始飘忽了起来, 正心不在焉时突然就听到他一向温文儒雅的师兄开口了。
墨阳曲指一弹,被酒水溅到的袖袍瞬间消了痕迹,“无碍, 不过是一件小事。”
金钊这才垂头看了一眼被洒了几滴酒水的青色长袖, 尴尬的虚咳了两声低头道:“师兄, 对不住了。”实在是被金毓那般反常的语气给惊的。
墨阳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道:“几万年不见,还是这般毛躁,以后可要小心些。”
“知道了师兄,”金钊颔首应道, 再抬头只见自家姐姐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师兄,而他师兄正襟端坐仿佛毫无知觉。
金钊正犹豫要先同谁解释当年的误会,耳边便响起了两人的交谈声, 一个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一个却温润有礼中稍显疏离。
金钊额角突了突,心里直打退堂鼓,恨不得时光能回溯把当年年少无知的自己打醒。
“我听说上神两万年前在大荒山生擒夫诸,因此而受了重伤,不知如今可痊愈了?”
墨阳闻言温柔含笑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却仍旧嘴角含笑:“早已痊愈,多谢大公主关心。”
金毓嘴角弯了弯,“那就好,先前耳闻此事,便想去探望一番,只是三位天尊将上清境的屏障架了起来,一直不得入内。”
且上清境的屏障一架就是两万年,金钊和冰芜又都不愿回上清境,再加上她也不好意思因为私情寻他们,这事就放下了。
墨阳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落:“大公主有心了,不像我这两位师弟师妹,竟全然不记得我这个做师兄的。”
金钊反驳道:“师兄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当年我和表姐都曾回过上清境,只是师伯他老人家说你在闭关,让我们别打扰你。”
墨阳闻言心中一动,剑眉一挑:“当真?可师父怎么没与我提过……”
金钊撇了撇嘴:“师伯对我和表姐的成见又不是一天两天,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墨阳端起手边的白玉酒盏一饮而尽,垂眸低声笑了起来,喃喃道:“我以为她还在为当年之事生气才一直不回去。”
逸虚端着酒盏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身形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含笑道:“多谢诸位前来,逸虚在此敬瑶音公主,两位太子、大公主和墨阳上神一杯。”
金珏和瑶音同坐一案,金钊和金毓同坐一案,墨阳来了之后就成了三人。
此时几人纷纷端着酒盏起身道喜。
金珏此刻已经喝得有些微醺,见满面喜色的逸虚,不由打趣道:“如今咱们也算一家人了,帝君怎么还不改口?”
逸虚垂眸浅笑道:“大太子不也未曾改口?”
金毓也笑道:“帝君不改口,我们哪敢直呼帝君名讳。姑姑,你说是不是?”帝君之尊可在他们这一群帝子、帝女之上,逸虚不改口,他们可不敢称其为妹夫。
逸虚抬眸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瑶音公主。
瑶音眉目含笑,将手中的白玉酒盏置放在案桌上,右手一招,取出一只红木镶金的盒子递给逸虚,“冰芜她年岁轻还娇气,日后还请帝君多多包涵。”
金钊在一旁催促道:“姑姑都表态了,姐夫你还不表示表示?”
逸虚将手中的酒盏交给身后的淮笙,双手郑重接过瑶音手上的小木盒,“多谢母亲。”
金珏见状掩唇虚咳两声示意。
逸虚手持木盒拱手道:“见过二位表兄,表姐。”
金珏再次举杯,笑道:“好,日后大婚有何不明之处尽可来寻我。”
舅兄的酒委实不是那么好喝的,在金珏和金钊轮番敬酒之下,逸虚原本面冠如玉的脸庞已然微醺。
寻了个借口才逃离了两兄弟的攻势,在楼外吹了吹冷风,面上的热度散了些许。才取出方才席间瑶音公主给的木盒,打开一看,莹莹蓝光溢出。
逸虚目光微怔,随后便将木盒的盖子盖上。神念一动,消失在原地。
却说冰芜带着砚离回到扶摇殿的寝宫内,将已然沉睡的砚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那张白皙的小脸染上的粉意,又将其抱了起来往偏殿走去。
心想今日他们都喝了不少酒,留他在这怕是会继续熏着,还是让他住偏殿罢。
安顿好砚离后,冰芜又掐了一道法诀,在床榻周围架起了一道屏障才起身。
冰芜看向侍立在殿内的神官吩咐道:“好好守着,有事即刻传讯。”
“是,公主。”
冰芜将砚离安置妥当后才离开扶摇殿,方才在席间她也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