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冰芜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道:“凡人才信奉神明, 咱们本来就是神明, 信这个做什么?”
“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说着,逸虚抬眸,语气幽怨:“公主难道不想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
恰逢此时, 长车外传来雪倾的声音,“禀公主,帝君, 昆仑山到了。”
冰芜闻言目光一亮, 起身便想往长车门走去,谁知她才起身右手的手腕就被握住了。
就算用神力她也挣脱不了钳着她的手, 更何况现在还不能动用神力。
她只好无奈道:“随你随你,都随你,戴罢。”
等了几息, 也没等到他给戴上手串, 冰芜垂眸不解的看向依旧坐在蒲团上的人,“你戴不戴?不戴我走了。”
逸虚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握住的手腕,将那串细细的金色珠串在她腕间来回滚动,唔了一声道:“唔, 那你手上这串是不是应该取下?”
这回冰芜没问他为何不能带两串了,她直接将右手腕的手串取下,戴在左手上。
逸虚见状双目微眯,却不好再说什么,将手中的九菱玉串戴在她手腕上。
她的手腕白皙纤细,握在手中的仿若如同冰雪为肌,玉为骨。由色彩斑斓的宝石点缀而成的银链在那纤细的腕间莹莹生光,衬得那节手腕越发白皙动人。
他一面戴着,一面不经意间提起:“没想到公主这般长情,那珠串看起来已是经年旧物,公主却待塔如初。想来对公主很重要?”
冰芜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后就没在说话,心绪已经飘到不知何处去了。
她虽日日戴着这串手串,却鲜少触碰它,也不爱想起它的来历。
今日被这么一提,她忽地想起了有身孕的事还没告诉送她珠串的人。
那人会不会为她高兴?会不会因担忧而像天后一样不厌其烦地叮嘱她……
明知不会心底却忍不住生起一丝期待,陷入了胡思乱想的冰芜没注意到——坐着给她戴上手串的人已经顺势起身,将她的右手牢牢握紧,十指紧扣在一起。
“公主?该下车了。”
直到耳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她才回了神,随口应道:“嗯,走罢。”
说完先行转身欲往车门走去,一动才发现十指紧扣的右手,抬眸诧异地看向逸虚。她是知道逸虚对她有意的,可这份意能有多少她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龙族对待情爱一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可不相信龙族的喜欢能有多重。
可近来的相处让她越来越不自在,自从上回在行云殿的寒池里荒唐了几日后,她就发现他变了,直到知道她怀孕后,他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满心满眼都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有些害怕这种转变,害怕这种转变最终变成恨……
他可真不是尾合格的龙,龙族的狂妄自大、多情却又薄情,这些好似和他全无关系,唯一能沾边的就是龙性放纵一条,还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
越看她就越觉得心虚。
逸虚却面不改色,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指尖轻弹,闭合的长车门就被打开了。
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司夜之神早已在天空布满了耀眼的星宿,将那轮明月衬得愈加皎洁明亮。
但流霜殿内可半点也不平静,雪倾早就将公主有身孕的事通知了其他几个神女,风溪和花音翘首以盼已久,终于在戌时末见到了披星戴月而来的几人。
一番见礼寒暄后,冰芜偏过头对逸虚道:“天色不早了,这几日你也被我折腾的不轻,我让花音给你收拾房间,你先歇会?”
逸虚颔首,应道:“嗯。”
“花音,你领帝君和淮笙神官下去歇息。”
“是,公主。”
目送逸虚离开后,冰芜看向风溪,问道:“近来可有事发生?”
风溪拱手行礼:“禀公主,一切都好,”想了想,又道:“公主放心,在公主孕期期间,我等定会小心防范,绝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冰芜点头,“其他人不足为惧,你盯紧墨菡。对了,父亲那边没有动静罢?”
“帝君还在闭关,并没有出关的意图。”
冰芜声音微沉:“也好,若这回青莲殿那边真有什么动作,就连根拔起,不必再顾虑父亲了。”
风溪和雪倾闻言一惊,相视了一眼后,迟疑道:“公主,万一帝君怪罪下来?”青莲殿是不足为惧,可是有帝君在,昆仑山的神族对其也是要给三分颜面的。
公主如今想要撕破脸,万一惊动帝君……
“不必担心,父亲想来没有千年不会出关,届时我早已生完孩子甚至恢复如此,他奈何不了我。”最多两败俱伤,而且他若是真为了青莲殿那位想要拼命,那就休怪她不讲骨rou之情。
风溪还想再劝:“公主——”
冰芜抬手制止了风溪未尽之言:“好了,不必再说了,如果他们不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