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提防了,大表哥一向对兄妹仁爱有加,是不会想到这些的。”
天后目送那道纤细袅娜的身影离开后,仰首望着Jing致华贵的亭子自嘲一笑,右手不自觉攥紧,瞬间就将握着的雾蓝色琉璃茶盏化为一抹灰烟。
侍立在身后的神官见了,小声安慰道:“娘娘别生气,为了那位气坏身子不值得。”
见天后依旧没有反应,又道:“再说了,大太子和五太子都是五爪金龙之身,二太子不过是一尾白龙,肖想天帝之位谈何容易。”
天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是不容易,可他们若是得了几位帝君的支持,也不是不可能。就像这回,他们算计冰芜和苍山帝君为的不就是昆仑山和苍山的势力么?”
“娘娘又不是没试过,这些个上古神族后裔哪里是那么好拉拢算计的。”连天后这样的身份都碰了一鼻子灰,更别提只不过是尾巴蛇的侧妃了。
天后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晴霏,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若是没有那件事,冰芜这些年也不会疏远我。”
当年冰芜的性子没这般冷,也是个活泼机灵的小姑娘,因着瑶音公主长居紫云山,昆仑山帝君又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天帝和她常接冰芜到天宫小住。
相处多了,她也是真心喜欢疼爱那个双亲都不管的小姑娘,冰芜当年待她也犹如亲母。只可惜当年她被天帝一再刺激,失了心智,迫切想拉拢各方势力。
冰芜出身高贵,又是冰夷之身,更是被上任昆仑山帝君指定的下一任昆仑山之主,所以她动心了。
加上冰芜和金钊从小玩到大,她就想着这两孩子在一块也不错。结果,一个疏远与她,一个在外流连万年不归。
这几万年来她一直在尽量弥补,想和冰芜重修旧好,能做的她都做了,对冰芜甚至比金毓还好。
可冰芜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再也不如当年。她也看明白了,有些裂痕不是想修复就能修复的,有些人什么都不缺只想要一份单纯的关爱,一旦掺杂了利益,就变味了……
晴霏劝道:“娘娘这些年所做,冰芜公主都看在眼里的,否则也不会临走时提醒娘娘了。凡人不是常说:Jing诚所致,金石为开么,冰芜公主又不是铁石心肠,日后会谅解娘娘的。”
诚然冰芜公主想借娘娘之手处置侧妃和二太子,可未尝不是帮娘娘呢。
以昆仑山和苍山的势力打压侧妃和二太子虽说有些不好听,可昆仑山的名头何曾好听过,肆意狂妄、嚣张无度的冰夷岂会在乎那点名声。
天后目光落在天河里跃起的龙鲤身上,浅浅一笑:“幸好我的所作所为没有影响他们小辈的感情,冰芜和金钊他们感情还是一如当初。”
“走罢,我们回去罢,日后这亭子就不必来了。”连冰芜都能看得出来天帝定会包庇姬盈母子,她还在妄想什么。
“是。”
那日过后,逸虚果真不再提起大婚之事,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冰芜心里松了一口气,住在行云殿里安心了不少。
唯一的遗憾就是依旧不知姬盈所依仗的究竟是什么。神族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且或多或少都有八卦的心。
毕竟神族的时光太漫长了,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日子过起来和白水有何区别?
栖霞殿
姬盈拍案而起,将桌上的密函连带着Jing美的茶具一同挥落在地,一双美目满是怒火,“岂有此理!她竟敢将我巴蛇一族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了,还将我巴蛇一族流放东荒。”
钧凌不紧不慢道:“母亲当日所做败露后就应该想到今日的结果才是。”这或许还只是个开始,谁让他们一个是苍山帝君,一个是已经权柄在握的昆仑山公主。
表妹远比他想的还要聪慧,就算查不出任何证据,也要彻彻底底的报复回来。也是,权柄在握需要什么证据呢。
姬盈气得眼眶都红了,闻言不由训斥道:“凌儿,那是你母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钧凌自嘲一笑:“母亲,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莫不是母亲以为算计了两位帝君后只需付出这么点代价?”若是可以选择,这样的母族他也不想要。
金珏命多好,生来就是五爪金龙,又有整个西海作为后盾,行事风光霁月,处事云端高阳,众神谁不赞大太子仁厚之德。
如此好命自然不用争,可他不同,他不争,日后就除了能混个闲散神职还能有什么?
见姬盈仍盛气难消,钧凌只好安慰道:“母亲,不过是流放,又不是灭族,日后总有机会回来的。眼下还是先想想如何保住您的天帝侧妃之位。”
“什么意思?”
钧凌目光幽深,“若我没猜错,天后已经知道了此事。否则此次流放哪能这么顺利,天后是西海龙神的大公主,母亲难不成忘了。”而巴蛇一族的根基都在西南。
姬盈颓败的坐在圆凳上,喃喃道:“不会的,你父帝不会不管我们的。”
钧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父帝会保他们,不代表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