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撵车上,萧言打着哈欠,翻了翻手里的书,记着些民间各地有趣的风俗习惯,书虽不是什么名书,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娘娘,这使不得。”女子焦急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萧言皱眉,抬眼望去,便见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进入眼帘,她头上梳着百合髻,发间斜插一株梅花形状的金钗。明明身子瘦小,却偏偏提着只硕大的食盒。
“皇上,是梅嫔娘娘。”李温长小声提醒了句。
萧言不说话,没有让撵车停下来的意思。
梅朵儿自然也发现了萧言的撵车,她靠在路旁站定,弯腰行礼。素青跟在她身后,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惶惶不安。若是有人认为她偷懒,让娘娘提着食盒卖力,这可是要受罚的。
萧言的撵车慢慢悠悠,走过梅朵儿身旁。
撵车上的人,眯着眼睛,有些好奇她食盒里的东西,可想起上次‘侍寝’之日受过苦,萧言绷着脸,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书,起了褶皱。
他不耐烦把书丢在身旁,偷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朵儿,见她手臂露出小半截的手腕,白皙娇嫩,忍不住心生烦躁,喊住马车。
“皇上?”李温长不懂萧言何意,忍不住开口询问。
“让她上来。”萧言冷不丁开口。
“谁?”李温长不解。
“还能是谁。”萧言瞥了眼梅朵儿的方向,心情不自觉烦躁起来,她倒是不拘小节,衣着随意。若被别人瞧了去,还以为他萧言虐待妃子。堂堂梅嫔,连件合身的衣服也没有。这话要是传到梅大人耳里,指不定会寒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日更
赶紧收藏人家吧,么么
☆、顺路
#顺路#
梅朵儿见撵车走远,原以为相安无事。谁知,那撵车却突然停在半路。
李温长小跑着过来,说要请她上撵车。她不情愿挪着步子,心里思忖,那只鲶鱼皇上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走远了,却又突然停下来?
梅朵儿步子迈的很慢,她低着头,一脸的不情不愿。
“娘娘,这食盒还是老奴帮您拿吧。”李温长见梅朵儿步履维艰,以为她拿不动食盒,忙善意开口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梅朵儿连连摇头,李公公毕竟年纪大了,这食盒又厚重无比,若是为此扭了腰,伤了身子骨,不值得。
——*——
金色的纱幔悬挂撵车之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透出撵车中,若隐若现的人影。
梅朵儿在撵车一侧站定,微微弯腰行礼道:“臣妾梅嫔,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上来。”撵车上传来萧言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惯有的疏离感。
有宫人搬来了矮凳,放在脚边,梅朵儿不敢有迟疑,抬脚,登上撵车。
撵车上并不宽敞,正对车门处,置有长条形红色软椅,牢牢嵌在撵车上,萧言一身明黄龙袍,威严正坐其上,仿若雕塑。
他身侧空余的软椅上,放着两本书,梅朵儿快速瞥了一眼,只见书的蓝色封皮上写着《民间趣闻录-上册》、《民间趣闻录-下册》
将食盒放在脚边,梅朵儿有些手足无措,萧言身旁的空位,她断然不敢坐,可这撵车上又无他处可坐,莫不是要跪坐在地上?
萧言端坐一旁,一声不吭,见她一身鹅黄长裙,明亮照人,仿若初升的太阳,让人挪不开眼,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她额头沁着一层热汗,汗珠透明,仿若晨间的露水,晶莹剔透。
见她屈腿似要跪坐到地上,萧言忍不住皱眉,他看着这般吓人?她竟然宁愿跪着,也不坐到自己身边来。
“坐过来。”萧言有些生闷气,凉凉说了一句。
“是,臣妾遵旨。”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了梅朵儿一跳。她慢吞吞挪了过去,将两本《民间趣闻录》理齐,端端正正放在她和萧言的中间。
尽量紧贴着撵车坐下,梅朵儿战战兢兢,忽听鲶鱼皇帝又说道,“梅嫔提着食盒,要去往何处?”
“回皇上,霜云殿。”梅朵儿低头,小声糯糯回了句。
彼时,萧言眼里写满狐疑,莫不是梅嫔事先知道他要去霜云殿,所以故意在此处,等他上钩?
摇摇头,萧言马上否定这个想法,早间韩皓寻他,托他带书给韩冰时,他也是临时起意,去的霜云殿。
“朕也去霜云殿,正好顺路。”萧言说完理了理袖口,又瞥了眼梅朵儿暴露在外的白皙手腕。
他按下心底的躁动,想着她是不是月银不够,没钱换新衣,这才穿着前些年,不合身的旧衣?
想到此处,萧言忍不住心疼了一下,他咳嗽一声,低声询问,“梅嫔每月的月银,可是不够?”
“嗯?”梅朵儿登时紧张起来,莫不是鲶鱼皇帝看出了什么?她那点月银,每个月全花在吃上了,哪里谈得上够不够?
见梅朵儿窘迫的模样,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