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梅嫔的封号过得舒坦,自然不愿被削了封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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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儿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因人多的地方,便有是非。
她带着素青来至婉贵妃的[玉明殿]时,院内叽叽喳喳站了一群的女子,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那鲶鱼皇帝当真好福气,梅朵儿心里感慨了句,寻了个靠边且没人的位子坐下。
“妹妹听说了没?婉贵妃今日的赏花宴,要兴比赛,需得比个赏罚的结果出来。”
耳侧传来窃窃私语声,梅朵儿却不在意,抬手拿起一旁的糕点便悠哉吃起来。
管他赏什么花,管他比赛与否,有的吃,自然一切开心。
“婉贵妃,韩贵妃到!”公公细尖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有些聒噪。
梅朵儿吃着手上的马蹄糕,见众人弯腰行宫礼,忙一口全塞进嘴巴,学着别人的样子行礼,一双杏眼却大睁着,偷瞄前方。
婉贵妃一席鹅黄色华美宫服款款而来,外罩海棠红比甲,头戴凤尾金钗,身姿娇柔,一步一风情。她的身侧,韩贵妃却是穿着暗淡很多,一件藕色及地长裙,满头乌发撒在身后,仅少数挽起,戴着只银制的玛瑙簪,看起来淡然自若,大方得体。
“姐妹们莫要多礼,快快请起。”婉贵妃笑道,小声在侍女耳边说着什么,便听那侍女扯着脖子,趾高气昂喊道:“婉贵妃特地为昭妃、丽妃、安嫔、梅嫔四位娘娘准备了位子,四位娘娘请上座。”
梅朵儿闷声不吭,埋头苦吃,直到素青在她身后戳了又戳,又喊了几声,才被素青扶起身。
梅朵儿今日穿了件青色长裙,头上挽着只碧玉簪子,与裙子颜色相近,她本就模样较弱,身材娇小,如今被素青扶着,颇有些弱柳扶风的感觉。
婉贵妃看着走过来的人儿,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怪不得能讨得皇上欢心,这般柔弱无骨的模样,便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明明软弱无骨,身子娇柔,却偏要在寝宫里种地,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婉贵妃一脸狐疑不断,直到梅朵儿跪在身前行礼,才倏地一笑,假意拉起她的手道,“妹妹身子娇弱,快些坐到本宫身边来。”
梅朵儿不懂这些客套话,自然转身,不客气坐下,手里依旧拿着糕点,不断塞进嘴巴。
婉贵妃头顶的凤尾金钗不时晃着,折出的金光,晃得人眼睛疼。梅朵儿眯着眼睛,侧起身子,这副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刻意疏远婉贵妃。
婉贵妃忙着差遣宫人搬来花盆绿植,侧首看见梅朵儿的坐姿,冷声问道:“妹妹可是不喜坐在我身边?”
“没有啊”梅朵儿嘴里塞着糕点,说话含糊不清。
婉贵妃不满剜了她一眼,指着下方一盆盛开的木槿花说道:“今日赏花需有赏罚,不如妹妹就木槿作诗一首,作的上来自然有赏,若是作不上来……”
婉贵妃捂嘴一笑,“妹妹满腹经纶,自然作的出来。”
“我么?”梅朵儿指着自己,将手中的马蹄糕塞进嘴巴,又昂首饮尽杯中的茶,打了个嗝。
“自然是妹妹。”婉贵妃掩鼻,脸上带着嫌弃。
梅朵儿起身,围着木槿花转了两圈,心下明了婉贵妃的意思,似乎从一开始,她便看自己不顺眼啊。
梅朵儿可不想成了别人的眼中钉,rou中刺,这诗作出来,便是折了婉贵妃的脸面,那她以后哪里还有安生的日子可过?
“朵儿自幼出生寒门,没读过几年诗书。”梅朵儿扬起袖子,假意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姐姐若是让我打理这木槿花,朵儿自然擅长,可这作诗,朵儿实在不会。”
梅朵儿指着几处斜长的木槿花枝解释,“这几处再不修剪,整株木槿便要长歪了,还有这里的枝桠,每日浸水过多,需晒上两日方能修复。”
“妹妹既然作不出诗……”婉贵妃心生欢喜,欲开口责罚,却见一旁的韩贵妃韩冰,忽然起身,快步走到木槿面前。
“梅嫔也懂养花?看得出我这木槿花的问题?”韩冰本面无表情坐着,听梅朵儿说起木槿,忙起身走过去。那木槿花她本养在寝宫中,婉贵妃兴办赏花宴寻她来借,她才借了出去。
“原来这是韩贵妃养的木槿花,当真开得好看。”梅朵儿弯腰行礼,又与韩冰说了木槿打理的各种方式,两人相谈甚欢。
婉贵妃一旁有些讶异,她与韩冰本就级别相同,这后宫中,韩冰从不掺和,她自然以后宫之主自居,如今韩冰突然掺和进来,令人头痛。
“韩贵妃,这赏花宴既已定下规矩,梅嫔作不出诗,便要领罚。”婉贵妃起身,打断相谈甚欢的两人。
“哦?那婉贵妃想如何罚?”韩冰向来不管后宫之事,可梅嫔确是个有意思的人,她转身看着婉贵妃,面无表情。
“便罚她搬这盆木槿花回去可好?”婉贵妃掩嘴一笑,她瞧梅嫔身子弱小,这木槿花少说有近一人重,累坏她的身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梅朵儿听了,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