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收回主导权的事。”
别的事、别的人,蒋辽源自信绝对有一万种说辞摘出自己,可眼前人是镕。
他和金钦对视,难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吻了下镕的指尖。
不同于奥河,镕的体温向来很低,最高只能到三十五度。
他们一起度过的七个冬天里,蒋辽源总是会说镕像一个冰疙瘩,他把镕推远,镕又死皮赖脸黏回来。
那时他们像两朵雪花,能被水粘连成冰,能被外力聚成雪球,也能被风重新吹成两朵独立的雪花。
镕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时,眼里好像也跳起了欢乐的雪。
那还是夏天,他仰躺在宿舍的床上,手在床板上比画着说:“不论怎样,咱们都是同样的东西,比什么都好。”
一句“同样的东西”,叫蒋辽源记到现在。
人类创造的灵魂第一次通过图灵测试时,整颗星球都陷入了恐慌,这种恐慌在同类情况数次出现之后逐渐淡化、麻木,但从未消失。
同样的话题人们探讨争论了很多年,机器人的灵魂是灵魂吗?机器人的心有感情吗?
肯定的答案已经显现多年,可血rou之躯与钢铁身躯的天然界限始终遮盖住了答案的本来面目。
蒋辽源摘下眼镜,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他扶着床尾站起来,在床头的Yin影中亲吻镕:“我和他是同样的东西。”
不知道这又是小情侣的什么暗号,金钦撇了下嘴,把终端留在床上,还是给他们留出了相处的空间。
车传在客厅休息,为了照顾他,奥河把走廊的灯熄了一半。他自己在黑暗中站着,静悄悄地等金钦出来。
先听到脚步声,然后跟来的是熟悉的沐浴ru的味道。这种香氛金钦并不喜欢,而能让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唯一原因,只能是他与奥河的**。
奥河嗅了一下,在他出来前,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就地把人压在了墙角。
与此同时,一道强光从窗外斜打进来,破门声从几米外传来。
金钦没有挣扎,也没往人和光来的方向看,更像是单纯地点明身份:“军部。”
说实话,他有些累了,前半夜为奥河,后半夜为镕。他换了条腿支撑身体,往奥河肩上靠了下:“我猜是因为你的事。”
有人穿过玄关踏进了客厅,强光手电发出的光已经作为先锋冲进了走廊。
奥河有些不耐,抬手遮住金钦的眼,蓝色眼睛轻而易举地同所有温柔形容分了家:“滚。”
来人干脆利落地抬枪上栓:“军部问询……”
他的话没能说完,奥河直接握住枪柄,强行让枪口对准地面:“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金钦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动作不大,但浴袍没收拢,露出了些吻痕。他笑了一下,牵着奥河的手落在自己身侧,看着来人胸前的名牌说:“两分钟原则,你们方先生也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
落城区体面惯了,在多数强行问询前,确实会留几分钟时间,让被问询的人能稍微整理一下仪表,不至于过于狼狈。
奥河给金钦换了一套休闲装,衬衫袖口松松垮垮地堆在肘部,看起来和穿家居服一样舒服。
他帮金钦抚平裤脚的最后一点皱痕,维持蹲姿,仰头问:“在被军部问询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车传是谁,或者……他像谁?”
第34章?
卧室光线诡异,不知从哪里投来一束红光,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帘,全部打在奥河脸上。
这个角度非常好,金钦甚至认为这是奥河最漂亮的一刻,比他和主骨骼第一次适配、他在灯津纪念馆外挡住子弹、他在胜星湖边……这些时刻都要好看得惊心动魄百万倍。
他拿大拇指在奥河的下巴上摁了摁,右腿往后退了半步,俯**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像……”
金钦没能说完。
也许是问询内容实在危险,也有可能是方修盛在背后催得太紧,军部的人直接破门而入,拿白色丝绸束了金钦的手,将他带离了旧屋。
军部问询的地点是个秘密,不是没人能在问询后重回正常生活,只是这些人更愿意三缄其口。
多年来,只有一种比较统一的说法——军部问询的地点在灯津纪念馆的地下。
经历了一个情况较为复杂的夜晚,金钦不太能承受住车辆行进时的颠簸,如果真的去灯津纪念馆的地下,恐怕他的一身骨头都要摇散了。
好在此行的目的地不会是灯津,他闭上眼,头向后靠着,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车停下时,金钦没有第一时间醒来。
车上的人有些踌躇,不知是该叫醒他,还是等他自己醒来。
他们只是普通的行动人员,对金钦这号人物,始终是敬仰大于职业素养的。四个人对视一番,决定在组长过来前,还是先抱着枪待一会儿。
行动组组长的车就停在最前边,他刚才被奥河驳了面子,如果没有方修盛的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