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若他确实面临生命之危自己会有感觉,既然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慢慢寻访便是。
黎柯恭恭敬敬得与帝君作别,回到房间恋恋不舍得将帝君化给他得那身衣物脱了,一连洗了两盆水,用了半壶澡豆才将这周身得黑泥清洗干净。皮肤之上仍有不少灼伤,搓洗时难免疼痛,不过这些许得疼痛和能与帝君朝夕相处六十年得喜悦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九濡怕这小友尚未辟谷,特意吩咐了店家做些可口得饭菜给他送去,至于自己,吃与不吃都没什么两样便没再麻烦,借着月色深沉得时候隐了身迹外出探查。
若放在万年前他还有便捷得法子,九濡只需将神识铺开了,将此境内边边角角都探查个清楚,自然知道妙意身处何地。只是他若真如此做了便总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有血有rou得生命,反倒又成了站在神坛之上无情无欲得石头雕像,虽有万人敬仰却也无半分温暖。故而他早在一万多年前便将自己强大得神识封了一半,现今确实是没那么大的本事了。
九濡在皇城上方飘荡了一圈,只见各处宫人来往穿行、各司其职,未见其他异常。又在城内各个角落转了转,竟真是各处祥和安逸,看来这届族长施政作为不错。
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客栈诸处都熄了灯,只留了二楼客房走廊中几盏昏暗得蜡烛。九濡轻手轻脚得正要推开门,不想隔壁客房却突得拉开门,洗去一脸焦黑得黎木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迫切。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有事?”九濡问他,先前黎木身上太脏未看出他本来模样,如今洗净了油泥也穿上新衣,竟还是个光风霁月得朗朗男儿,五官棱角都生的极坚硬,不笑得时候是个冷肃得男人。
黎木虽然长得冷淡了些,现下得表情却看得出来有些热切,放佛终于等到他回来,急切得想与他说几句话,脸上含着笑意,问他:“仙君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尽管此人仙法在九濡看来实在有些微末,但是九濡从不曾因为一个人仙法低微而看轻过谁,众生于他眼中都是值得尊重的个体,所以当这个人春风沐雨般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九濡很痛快得将他请到房中详谈。
九濡本想给他布茶,便走去内间净手,待他出来时黎木已经坐在茶桌边正在用茶针取茶。九濡见他长袍广袖、姿态行云流水、自然洒脱,知他是这一道上的老手便不再多言,落座在客座上等着吃茶。
“不知仙君口味,妄自选了熟茶,若仙君不喜我现下便换。”黎木身量高,盘腿坐在茶席上也不显文弱,反倒带着一股武将的轩昂之气。
“无妨。”九濡时常并不注意仪态,坐着时总是能靠一下便靠一下,这次也不知是不是被端正得黎木感染了,竟不自觉得坐得笔直。
片刻之后黎木分好茶,九濡端起来先闻再品,果然汤明色香,技艺不凡。
第1卷?细水沧海境??第十五章?4?
“我来此境是为寻找一名友人而来,他恐怕是被人掳至此处,只是我初来此地还未曾有什么头绪。”
“仙君怎知您的友人是被梦蝶族人掳走的?若说的详细些,也许在下能给仙君一些不一样的思路。”
“哦,对了,曾在其二人争端之地取了些蝶粉,待我取来给你看。”这些蝶粉还是在妙意仙府里找到的,只是九濡长久不理事,也不熟悉现今梦蝶族人的特征,无法凭借蝶粉确定此人身份。
蝶粉是梦蝶族人施展术法的媒介,造梦、入梦皆需此物。黎木将蝶粉捻在指尖,细细得看了,那粉质细腻并不沾手,暗紫色中还带着些金光。他早前游历天下时曾来过此细水沧海境,是以可以分辨出来这种暗紫中带着些金光的蝶粉乃是皇族特有。
“梦蝶一族自三千年前开始便衍变得愈发注重身份阶层,唯有皇族可用这种暗紫中带着金光的蝶粉,我想如今皇族中人应是不屑使用普通蝶粉的,那么此人身份已可确定为梦蝶皇族无疑。”黎木起身将蝶粉放回九濡手中的小匣子,转身打了个喷嚏,他对这种物质似乎过敏,每次接触都会打喷嚏。
“失礼了,只是不知您那位友人是因何招惹上的梦蝶皇族?”
九濡正因为他的话沉思,不想被他一个喷嚏打断了思路,便将匣子收起来放好,免得他再打喷嚏。“这就是他的事了,我只管救他就可以,至于他之前那些糊涂账,我可没有闲工夫多想。”
“是,我午后才看了此境的黄历,再过三天便是此境中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届时寒冬白雪将在两日之内褪去,热浪袭来百花盛开,是梦蝶族的盛事,届时必会有皇族出面,不失为好时机。”黎木低头为九濡布茶,侃侃而谈之间未曾注意九濡已然歪斜在扶手上,淡笑着看他。
九濡未曾想这名不见经传得小仙使竟知道得不少,莫非也是和妙意一般兴趣广泛却并不专Jing的人。
黎木见他神色放松自然,似是与老友相处一般,心内早已大喜,只是又有些后悔,方才是不是说得有些多,忘了自己该是个默默无闻得小仙使了。
“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