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哇地嚎啕大哭,如倾盆大雨。
“是很过分!”沈昌平抚摸韩玉洁头发、脸庞,又拍韩玉洁的肩,又给她拥抱,这让韩玉洁太窝心了,找到倾吐苦水的对象。
“他跟随陛下去了昌京,一去十二载,他若是纳妾,无论纳多少个,我都不会有怨言,可是他竟然要休妻!”
韩玉洁拍了桌子:“这让我颜面何存?”
一直以来,韩玉洁在齐都夫人里都是趾高气扬的,因为有个得陛下重用的丈夫,还有个争气的儿子,不管别人背地里怎么议论,明面上都得给她点面子。
一个女人,不就是靠着有权有势的夫君,有前途的儿子,替自己撑门面吗?
然而现在,她的两张门面都轰然倒塌。
“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到了中年,却要被丈夫抛弃……”韩玉洁拍自己胸口,打了个酒嗝,涕泪俱下。
“常夫人,您还是很年轻的。”沈昌平柔声安慰。
韩玉洁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长得很美,看起来很年轻,看着就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可我已经过三十了,咱们女子过了三十,大势已去……”
韩玉洁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脸上泪痕交错,她拉着沈昌平的手满嘴酒气喷吐:“昌平小姐啊,我一辈子喂了狗了,我在齐都这么尽心尽力Cao持着家中大小事务,他在昌京不但有了别的女子,还要休妻!”
“常夫人,常大人心意已决,你想开些,你还有儿子。”
提起儿子,韩玉洁更加愤慨,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睛喷火:“昌平小姐,莫提我的儿子,我这儿子,有跟没有一样,有,还不如没有!”
韩玉洁咬牙切齿:“我是养了一条狼心狗肺的畜牲!老常对我薄情寡义,我的儿子竟然丝毫没有怜惜我的处境,全都站在他父亲那一边,支持他父亲休我,昌平小姐你说,天底下,竟有这样没有良心的儿子吗?”
沈昌平盯着目光血红,站立不稳,狼狈不堪的韩玉洁,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去,将她散落的发丝理好,柔声问道:“玉洁姐姐难道甘心常老爷这么对待你?难道甘心接受自己这样的遭遇?玉洁姐姐是否就甘心被常老爷休弃,从今往后,众叛亲离,被齐都的夫人小姐们嘲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而眼睁睁看着常老爷与别的女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韩玉洁的脸变得铁青,拳头攥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她怎么甘心?
沈昌平又“哦”了一声,笑道:“玉洁姐姐应该看不见才对,毕竟,常老爷远在昌京,纵使他尊别的女子为夫人,让玉洁姐姐你的儿子喊别人母亲,你又奈他何呢?”
“我好恨好恨!恨不能让他死!”韩玉洁痛哭出声。
沈昌平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玉洁姐姐当真吗?我可以帮助玉洁姐姐完成心愿。”
韩玉洁眼睛亮了,是的啊,眼前的小姐告诉过她她能隔空杀人。
韩玉洁一把抓住沈昌平,目光灼灼,如想吃人的野兽:“替我杀了他,杀了这个负心汉!”
……
韩玉洁一觉醒来,宿醉的酒还没有醒干净,而沈昌平已经离开了常家。
“昌平小姐呢?”韩玉洁问婢女。
婢女说:“夫人醉了,昌平小姐说让夫人好好休息,就先回沈家去了。”
韩玉洁心里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她依稀记得,沈昌平让她拿一件常老爷贴身用过的东西。
自己从柜子里拿了件常老爷曾经穿过的衣服给她,尔后她抱着那衣物,当着她的面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笑着将衣物还给她,说了句:“好了,常夫人心想事成了。”
此刻,常老爷那件旧衣裳就放在床前的矮几上。
韩玉洁拿起那件衣裳,心里很不安。
“来人!”韩玉洁颤声喊道。
婢女走进来:“夫人——”
“派人,去昌京,看看老爷怎么样了。”韩玉洁抖着嘴唇说道。
……
齐王宫里,太监冯吉进了殿内,唤道:“大王。”
齐王并没有放下手上的奏章,问他:“丹枫回来了?”
冯吉说道:“大王,昌京那边出事了。”
齐王手上一颤,他放下手中奏章,抬头看冯吉,冯吉脸上有掩藏不住的欢喜:“常相爷突发暴病,殁了。”
许向楚脸上并没有如冯吉一般绽露笑容,他唇角紧抿,眼神却是欢脱的:“丹枫呢?去把丹枫找回来。”
丹枫此刻正在周家旁一棵大树上。
那大树冠盖如巨伞,半伸进周家的院墙,枝叶浓密,恰好掩住了丹枫的身子。
院子里,周清正在喂鸡。
周琰正准备去官学。
周清起来拦他,说道:“哥哥,娘出门前说让我看着你,这段日子不许你去官学。”
周琰背著书箧(这个字,念切,就是宁采臣背上背着的那个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