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丹枫不想要也不想承认的。
“大王,许丹枫早就死了,微臣从十二年前开始就只是殿下身边一个随从,如今是大王身边的骁卫,微臣一切听命于大王,不会再贸然行事了。”
从前许向楚是最小的皇子,许丹枫就是他身边的随从。
如今,许向楚已是齐王,许丹枫就是他贴身的骁卫。
不,不是许丹枫,而是丹枫。
听到丹枫的保证,齐王脸上的笑容更为明晰了:“好,丹枫。”许是笑的动作太大了,又猛地咳嗽起来。
丹枫急忙去取了披风来给他披上,又让太监捧了药进来,亲自一口一口喂齐王喝下。
这十二年,他们叔侄相依为命,亦师亦友,从无助的幼童终于长成大人,含污忍垢,许向楚终是靠一副病体放松了昌京那位的警惕,又挣来了如今在齐国独当一面的自由。
有了自由,也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值房里,许绍烨并没有睡着,而是趁当值的太监不小心睡着就悄悄溜出值房。
他将整个齐王宫都光顾了一遍,也未再见到那个俘虏的踪迹。那个俘虏离开卿大夫府后,就是往王宫的方向去的,跟踪的人最后在齐王宫的东门将他跟丢的。
回到值房,和衣而卧,许绍烨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天花板:竟是和齐王宫有关的人要害他吗?为什么要害他?谁会害他?幕后主使难道是齐王?
……
司空府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为了迎接回门的大小姐和大姑爷。
府里上下只道是大小姐一过门身体就抱恙,终于养好了身子,虽然错过了三天回门的佳期,但如今的回门是大小姐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无论什么礼仪都要补偿周全。
沈昌平的屋子里,沈夫人亲自给女儿梳妆:华丽的发髻上插着珍贵的珠钗、步摇,鲜艳的新衣,恁是将一个豆蔻少女打扮成成熟少妇的模样。
沈昌平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打了个哆嗦。
自己穿越来的这具躯体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原本是让她满意的,但再好看的脸也经不起不合时宜的妆容。
“母亲,你把我整得太老了。”沈昌平直言不讳。
沈夫人眯眯笑着:“你还当你是小姑娘吗?既然决定了要去王家做少夫人,就注定你是大人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不但衣着打扮要成熟些,言行举止都要沉稳些,这样才能讨夫婿和婆家人的喜欢。”
呵呵。
沈昌平在心里嗤之以鼻,她逃婚一个月,王家二公子依然铁了心要来接她过门,可见王家二公子并不在意她的言行举止,一定是冲她的脸。
男人好色,倾慕少艾,也正常。
只不过,她去王家可不是为了做王孝健的夫人,而是为了得到他的休书。
毕竟,外人又不知王孝健娶的是夏丽云,两家婚书上可是写着王孝健明媒正娶的人是沈昌平。
所以,她也必须让王孝健光明正大休了她,好恢复她的自由身。
女子被休,名声固然不好,但是她又不指望再嫁人,重生为人,她有她的任务,这其中不包括嫁人。
沈昌平刚想到夏丽云,就听外头丫鬟来报,说是大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沈夫人嘱咐沈昌平道:“平儿,你在屋子里等着,母亲去把你丽云表姐带进来,好换了你出去。”
沈夫人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去了,不多时就领进来一个脸上遮着面纱的年轻小姐。
正是夏丽云。
夏丽云关了门,将面纱取去,就抱住沈昌平呜呜哭了起来,嘴里说着“表妹回来太好了,担心我吓死我了”的话,还没等她哭够,沈昌平就推开了她。
沈昌平的冷漠让夏丽云怔了怔。
“表妹,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夏丽云有些心虚说道。
“是很不高兴!”
沈昌平径自坐回梳妆镜前,说道:“表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做出抢我夫婿的事情来。”
夏丽云心跳几乎漏跳一拍,心里揆度着昨夜的事就连王孝健今早也托词自己喝醉早就不记得了,沈昌平呆在司空府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算是我父亲的提议,你也不能答应啊,更何况,听我母亲说,还是你自告奋勇,要替我嫁去王家,表姐,你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
一个月不见,沈昌平还是那个沈昌平,还是那么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夏丽云心里恨恨,但同时又呼出一口气。
沈昌平不是知道她勾引王孝健的事就好。
“表妹,”夏丽云嘴角一撇就呜呜哭了起来,“舅父舅母对我有养育之恩,从小到大,表妹和我也是手足情深,当我是亲姐姐,表妹有了危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原身的记忆,沈昌平大概要被眼前这么会做戏的表小姐给蒙骗过去了。
她像看戏一样让夏丽云哭了好一会子,也不劝,也不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