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迟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瞅了秋暮一眼又瞅了她身后的浮楼一眼,来回好几个遍。
院中众人也全数盯着两人看来看去。
难道她脸上有花?!
正当秋暮纳闷时,古未迟一把将她拽到墙角小声质问,“你把人家怎么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秋暮这才明白大家的关注点在于浮楼那身衣衫凌乱破损的袍子,她干咳一声,“那个……”
“你敢不敢说魔头的这副模样与你无关。”古未迟似乎压抑不住,拔高音量直接点明重点:“我不想听假话,除了你谁还有本事将魔头搞成那样。”
秋暮还未回答,浮楼一闪身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丫头,敢做就要敢当。”
秋暮:“……”
古未迟彻底丢了理智,咬牙切齿凑到秋暮耳边训斥着,“没话说了?默认了这是,你怎么见谁都想扑倒,之前不是心属神尊么,怎么一眨眼就干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呢,良心有木有,自尊自爱懂不懂,你怎么能轻易被美色所惑呢,你扑到谁不行偏偏扑倒魔头……”
“哎,没办法啊,只怪本尊太迷人。”对方还未说完,浮楼插话进一步加深误解,“一点没有预兆的对本尊下手了,既然是本尊心上的丫头,还能怎样,小暮暮对我下手时,本尊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任由她**。”
古未迟站直身子,全身肌rou绷紧,喘着粗气。
“浮楼……”秋暮一把揪住对方凌乱不堪的衣领。
浮楼满含深意的笑了笑,“你还想不想……”
“想,呵呵呵!”秋暮机灵一回,挤出个恨不得掐死对方的笑来。
院中众人全想歪了,有些看红了脸,和尚们也都默默念起了阿弥陀佛。
浮楼哈哈大笑着离去,几步之外不见了踪迹。
众人见危机毫无预兆解除,皆松了口气。
蒙氏两位兄弟的目光也全数黏在阿弃身上,秋暮还没来得及跟阿弃说几句贴心话,胳膊被人一掐,身形一闪,被古未迟掠到个僻静之地。
“你……我懒得说你,你好好在这反思吧。”古未迟愤恨的说着,扬手甩出个结界将秋暮困住。
自己一扭头,走了。
秋暮拍着结界吼道:“混蛋,放我出去,你算哪根葱,管得着我么,给我回来混蛋……”
秋暮拍累了,原地坐下,浮楼混蛋,古未迟混蛋,神尊也混蛋,男人都混蛋。
——
清晨的太阳被移来的铅云遮住,只余惨淡金边。群鸦乱飞乌云翻滚的背景之下,蒙铎握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踏入王后寝宫。
“我帮你复了仇,你答应我的事情,如今该兑现了。”对着站在窗前发怔的那道背影,他道。
阿弃转过身,接过对方手中的羊皮卷,敞开,是一段上古繁文。
她在端木王府住了十六年,闲暇时,伽澜婆婆教她读书习字,包括晦涩难懂的上古文,巧的是,她对此上古类的文字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学一遍便能记住。
所以,羊皮卷上一段上古之文,她读起来毫不费劲。
蒙铎眼睛虽弯着笑意,但眼底隐着不屑和凉意,“将这段咒文多念几遍,背熟。接下来,做你该做的事。”
阿弃虽听不大懂对方的意思,仍捧着羊皮卷将整段繁文轻轻咏诵出来,萦着薄金的咒文化为实体将她缠绕,待咒文散尽后,她只觉浑身血脉畅快,体内似积攒了厚重的真气灵力。
屋角的蒙铎始终面带笑意。
蓦地屋内红光闪过,落定化成个红衣人,额间刺艳红蝎尾,左手端一鼎Jing致熏炉,袅袅烟雾正四散而出,屋内顿时奇香蔓延。
“姑娘是否觉得此香有些熟悉?”瞳姬未给对方回话的空隙,继续道:“看来法力是恢复了,那么只差一味迷藏香了。”
香气钻入鼻孔心肺,阿弃一双眼睛渐渐不再空茫,有股不可思议的悸动融在里面,最终目光越发清澈坚定。
她想起了苍山,那处盛放莲花的池塘,那处水阁以及两人坐了一整晚的六角亭。
她更想起了萦着山雾的小径,拂枝而来的乌服男子。他说:“请问姑娘可知伽澜氏后人是否仙居在此。”
她又响起,两人一同死在枯叶白林。
身着红服的神秘女子没容她说一句,已解了她全部迷惑。她转而对着一旁看戏的蒙铎道:“封印骨沙需借用问生剑之力,此剑你带来没有?”
蒙铎的眉眼带着惯有的魅惑笑意,凭空幻出宝剑,递过去,“已从王兄那取来此剑。”
瞳姬毫无留恋,收了掌中熏炉,红光一闪,如来时那般悄声离去。
蒙铎也撩开衣袍,走向门外,“那么蒙铎便不多叨扰了。”
夜里,阿弃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反反复复重复几个画面。
她的魂魄自一卷画中穿透而过,落入一间满是熏香的房间。
面色冷峻的男子端过空荡荡的衣架子递上的茶,闲闲酌上两口,后微微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