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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婆子粗鲁的将阿雨按到地上,打算用砍刀将小崽子剁了时,阿弃急呼道:“阿雨是南疆王的儿子,王若知道他的儿子被杀害,定不会放过你们。”
阿诗那笑得狰狞,讥讽道:“你认为王会承认这个孽种么,这些年来王可来看过你们母子一眼。不妨告诉你,王得知你诞下了个孽种,觉得肮脏。我来此就是奉了王命,亲自送你们母子上路。”
阿诗那夺过婆子手中早便备好的白绸缠上阿雨的颈项。被众位婆子按到在地的阿弃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于体内沸腾,紧握的拳头也泛出幽幽一层光来,她刚要发作,突然体内的繆毒虫又躁动起来,她一下子失去全部气力。
白绸勒紧了阿雨,阿雨憋红了小脸挣扎几下,最终没了气。
阿弃眼睁睁见到儿子断了气,也便停止了挣扎。
阿诗那将手中的白绸丢到她脸上,问了句,“这种死法你可满意?”
被乱刀砍死,被绸缎勒死,都是一个死。
再无挣扎的阿弃被婆子们用shi布堵住了口鼻,最终憋死。
死后一直瞪着双眼,任由宫侍婆子抚了多次也无法令其闭上。
看着委实吓人。
阿诗那下令,将母子的尸体丢入河水。
绵雨下了数日,不大,不急,缠缠绵绵,铺天盖地,此恨无期。
河水暴涨,阿弃的尸身沿着河流游移飘荡,大红衣袍展在水中十分扎眼。
巫婆婆再阿弃死后的第七日,于河滩下游找到了她的尸体。
尸身已泡得泛白泛青,肌肤残缺溃烂,正被一群鱼虾啃食。
阿弃的魂魄浮在尸身上方,入不得尸身亦离不得太远,愤恨焦躁无声咆哮,随尸身飘摇。
巫婆婆将阿弃的魂魄收入一方圆鼎,之后,离开南疆国。
阿弃的魂魄需要以rou身养护,巫婆婆便整日寻找可利用的rou身,之所以选中卖栗子糕的小乔,是因小乔死得恰时。
巫婆婆抱着装有阿弃魂魄的圆鼎正发愁时,路中央的小乔被一辆飞奔的马车撞死。肇事者见对方没了气息,吓得驱马跑远,巫婆婆就地取材将阿弃的魂魄送入小乔方断气的rou身。
阿弃与小乔便合二为一,以魂养身,以身养魂。
之所以过了五年之久,阿弃才返回南疆,实则是因她的尸身被河水泡得扭曲变型,需重新修复完好。
南疆国有一位长年罩着乌铁面具的秘术师,传说这位秘术师富可敌国,专以修复尸体创伤而享誉八方。
巫婆婆寻到秘术师,欲还阿弃一个完好尸身,好让阿弃还魂。
秘术师应了,可要了一口天价。
恰好巫婆婆也有一门技术学问,下得一手专业巫蛊。她靠着巫蛊专业技术做起了买卖,人称伽澜婆婆。
凑齐了南疆秘术师所要的银两,用了刚好五年。
而这五年间,阿弃的魂魄与小乔姑娘的rou身磨合的不错,拥有小乔记忆的阿弃以普通人的身份与家人邻居和谐相处,同时做的一手好糕饼。
至于乔家突变,是因阿弃将养好了魂魄,决定返回南疆国。
可以想象,乔家妈妈和大乔哥卖完糕饼回来,刚踏进屋内,便瞧见一位老婆婆正围着自家闺女跳大神,接着自家闺女的身体里飘出个艳丽女鬼……这是多么刺激人心灵的一件事儿,乔家母亲疯了不奇怪。
大乔未被吓疯,但也是被吓到了,伽澜婆婆便将嗜人记忆的蛊虫送进对方体内,模糊了那段记忆。
阿弃跟着伽澜婆婆返回南疆,罩着面具的秘术师驾着一团红雾将阿弃修复完整的尸体空运过来,收了剩余的天价尾款便又驾着红雾走了。
阿诗那禁止招聘美人入宫当差,小乔那具尸体算是物尽其用。
——
秋暮走出王后寝宫,已是沉夜。南疆的空气shi润,呼吸起来清新柔润。
杜鹃夫人,确切说是重生的阿弃将这段过往讲给她听时,脸上没多大表情,就像话本子里常用来描述心如死灰之人那般,故事的主角讲自己撕心裂肺的往事如同再讲一段无关痛痒的记忆。
但秋暮看来,事实并非她表现的那么淡定。若她内心不起一丝波澜,灵魂里不掺一点怨念,她是不会返回南疆复仇的。
没错,蒙孑说对了,她果真是来报仇的。
她承认小王子是被她毒死的,阿诗那也是被她栽赃的。看似复杂的投毒案件实则再简单不过。她披了阿诗那的**先一步进入王子寝宫打发走下人,再将早先动过手脚的密信交给阿诗那。阿诗那自然看不出邀她赴约的那封信上的字迹于两个时辰后会自动消匿,而信纸上早已写好的毒药方子就会浮现出来。
阿诗那百口莫辩,被成功嫁祸。
秋暮问她,那日晚膳,她同蒙孑说了句什么,蒙孑立刻带他回了寝宫。
她顿了片刻,却道:没什么,无关紧要的。
秋暮自然明白她和蒙孑说的那句话绝非无关紧要。若是无关紧要,蒙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