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全数涌上来,眼底有些模糊。愣神了片刻后,阿弃敷衍着行了个礼,匆匆起身,匆匆走开。
“给你讲个故事。”蒙孑望着那道仓皇而逃的背影道。
阿弃放慢脚步,终是停下来,也没回头,只望着铺得浓艳的杜鹃花毯渐渐隐在苍山暮色里。
“有一个叫阿笨的男子意外被一位姑娘所救,阿笨喜欢上了救他的恩人,杜鹃姑娘。上天让两人在谷底相遇,并躲在山洞里避了整整三日的大雨。”
“两人再次相遇时,杜鹃装作不认识阿笨,而阿笨偏偏是个喜欢赌气的笨蛋,他眼睁睁看着杜鹃被别人欺负,强忍着不去帮忙。”
“终于,阿笨妥协了,因为他看着杜鹃被人欺负,他会心疼,他这才对她好。杜鹃也终于承认了阿笨。”
“阿笨的生命中,除了杜鹃之外,还有一个另他很珍惜的人,名叫阿宝。当阿宝出现时,阿笨才知原来他心爱的杜鹃和阿宝早就相识,比他们相识早很久很久,久到让阿笨妒忌。”
“最另阿笨不能接受的是,杜鹃爱着阿宝,阿宝念着杜鹃。杜鹃接近阿笨是想从阿笨身上拿走一件宝物。”
“阿笨很伤心,很生气,可是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于是,笨到极致的阿笨用残忍的话伤了杜鹃的心。”
“杜鹃终于离开阿笨,同阿宝一起走了。阿笨每天夜里睡不好,他总是想着杜鹃姑娘,很想很想,甚至想念他们一起避雨的山洞,想念洞外的那场大雨。他去了很多次他们相遇的那个山洞,可始终没见到杜鹃姑娘。”
“杜鹃跟着阿宝一齐走了,可阿笨打听到两人并没有在一起,阿笨窃喜,是不是杜鹃还想着阿笨,所以没有和阿宝成亲呢。阿笨想,若是杜鹃真的还没忘记阿笨,他会放掉一切纠结顾忌赶到杜鹃身边,请她跟阿笨回家。”
整座苍山弥漫了淡淡杜鹃花香,阿弃觉得呼吸到肺里的花香像是带了温度,灼烧着她的心肺。
耳后是脚踏花叶的清浅动静,他走到她面前,停下,“所以,阿笨来了。”
阿弃望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蒙孑将手中的宝剑递过去,“我曾说过谁欺负你你就用剑砍他,可我却欺负了你,你……不要不舍得砍我。”
阿弃被他最后一句话惹笑,终于笑着哭了,“今日这比账先记着,日后一定讨回来。”
蒙孑猛得抱住对方,声音竟有些微颤,“跟我回宫去。”
她虽偎在他怀中,目光却瞥向远方,闪闪烁烁,却不曾点头。
虽然他借以简单的小故事表明了心迹,但这些日子事端频发,一颗心像是荡在悬崖边上,摇摆起伏,惊惶不安,她一时之间不能释怀。
久未得到对方的回应,蒙孑心底顿时有些恍乱。
不知如何是好时,阿弃抬头说:“你要为我种一片杜鹃花才行。”
“哦?为何?”
阿弃指了指零落散在山石间的层层粉嫩,“你看这些全是南疆国的男子为心爱女子所种。南疆国有个传说,假若一个男子心里住着一位姑娘,就会为这位姑娘种一片杜鹃花,倘若圣女恰好看到,便会祝福这对恋人生生世世。”
蒙孑迫不及待的将散在地上的几株幼苗歪歪斜斜插~入石土里,再用芭蕉叶兜了些水,像模像样浇了浇。脏兮兮的手擦擦额头道:“以后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来这儿为你种杜鹃花,但愿有生之年能将苍山种满。”
“将整个苍山种满?”
他点点头。
“不许假他人之手。”
他又点点头。
阿弃抬头望,苍山高耸入云,威峻壮阔,占地面积宏大。
“要多久才能将这么大的山种满呀?”她问。
视线自山脚延伸至山巅,蒙孑说:“很久很久吧。”
他脏不溜秋的手牵起她的手,“再唱一首再山洞时你为我唱的小调吧,我喜欢。”
阿弃方要张口,他抢先一步道:“不是下一窝猪的那首。”
……
“哦。”
阿弃声如黄莺般的嗓音渺渺杳杳散在诺达的花田中:星星睡着,月儿悄悄,云儿追着树梢闹;虫儿醒着,鸟儿鸣叫,风儿偎着杜鹃笑;小小的山坡,暖暖的草帽,你轻轻唱着,捉个天荒,陪我到老……
唱完后,她亲了他一口。
蒙孑耳根一红,“不要这样勾引我。”
她再亲他一口。
“你这样勾引我,我……”
山脚小路尽头,蒙铎端端立着,遥遥望着缠绵于夜幕花海中的一双人,眼底堆起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他身后,立着祭司族几位耆老。
沉夜,蒙孑牵着阿弃走出花丛。
小路两侧,蒙铎为首,身后几位祭司族耆老齐齐跪下。
蒙铎开门见山道:“臣弟已打探到伽澜氏后人的消息,迫不及待赶来禀告王上。”
这么巧,他好不容易取得美人原谅,伽澜氏后人便出现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