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下令处死的重犯被人劫了,我过来瞧瞧。”她面无表情望着桌边一行人,“不知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是何意思。”
秋暮讪讪一笑,“我这人心肠热,听人喊冤就顺手把人从半空中拽下来了。敢问杜鹃夫人,当真坐实了阿诗那的罪证?可阿诗那夫人一口一个冤,想来杜鹃夫人身份高贵深明大义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杜鹃夫人稍稍凝眉,“这天下之大,无辜之人何其多,姑娘都要管么?”
“若是碰上了,肯定是要插一手的。我这性子特不招人待见,可改不了。”秋暮笑着说。
杜鹃夫人倒不愠怒,反而温和一笑,“既然贵客有这样一说,那我就要再查一查了,以免冤枉了好人。”她轻轻抬了抬手,两位侍卫便上前抓住阿诗那的双臂。
“阿诗那犯了大罪,必须押回地牢待审。几位贵客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她又道。
被对方这么一说,秋暮还能有什么意见。总不能他们几个打酱油的外国人将人家的死犯救了,待人家给她们个面子重审,她不要脸的说不行。
可阿诗那这一去,是死是活,挺玄。
阿诗那也意识到凶多吉少,用力挣扎喊叫着,“放开我,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她求助的眼神望向秋暮及两位仙人,“几位侠士救救我,这一去我肯定活不成了啊。”
桌旁的几人还未回话,杜鹃夫人便笑盈盈靠近阿诗那,脸稍稍凑过去,轻声道:“妹妹放心,姐姐是不会冤枉你的。妹妹定会好好调查姐姐曾做过的事,姐姐若真没做过,妹妹定还姐姐一个清白,若是做了……”
阿诗那全身抖起来,歇斯底里吼道,“你是谁,你说你到底是谁?”
杜鹃夫人凑到她耳边,面色柔和,红唇翕动,不知道了句什么,阿诗那当场晕了过去。
话唠古未迟本想拦着,但那个杜鹃夫人说话滴水不漏,他挑不出身理来,再说他们一行本就是外人,那杜鹃夫人和阿诗那之间貌似发生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猜不出,入不了戏,怎么掺和。
杜鹃夫人吩咐侍卫将阿诗那抬走,她不咸不淡瞅了秋暮几眼,转身离开了。
待杜鹃夫人的倩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暖光中,古未迟仍一副老年痴呆状地盯着门口瞧。
秋暮递给对方一只痰盂,“你口水流了一地,快接着点。”
古未迟回过神来,意外,并没上当受骗做出袖子擦嘴这种不打自招的动作,他凉凉瞅秋暮一眼,“肤浅。”
秋暮:“……”
入夜后,怎么都睡不着,秋暮做贼似的潜入古未迟白摩合住的客房,想趁机吓吓他们好陪她一起睡不着。
猪头面具带好,两步蹿到床榻,喉咙里挤出森然Yin冷的腔调,“哈哈哈,今晚谁吃我的猪排骨来着……”
……
床榻是空的。
大半夜的干嘛去了这两位大仙?不会是去喝花酒,顺便品尝当地特色美人去了吧。
若是喝花酒,消失的应该只有古未迟一个,白摩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
、
可,两仙不去喝花酒,还会去干嘛。
此时,正是宵禁。
秋暮因挂念着阿诗那和杜鹃的宫斗撕逼大戏,一个完美旋转化成根羽毛飘进了南疆国地牢。
地牢内七飘八飘终于寻到关押阿诗那的一座石牢。
此处僻静,杜鹃夫人对这妹妹不薄,挑了个陈设具全的高端单间给对方住,门口摆设着层层牢卫,只是全数站着睡着了,应是被高人点了xue位。
意外,白摩竟在此,跟阿诗那正聊着,身在地牢,老白面对期期艾艾的美人仍是一张棺材脸,秋暮瞬间起了逗弄之心,一个闪身落地。
“约会啊。”她说。
阿诗那被突然冒出来的大活人吓到,连退几步方捂着心口稳住了身子。
白摩并未理会对方的玩笑,只不紧不慢道:“还好,杜鹃夫人并没急着下黑手。”
秋暮瞅一眼望到底的石牢,“古未迟呢?”
白摩:“他去了王宫。”
这哪里是来保护她,明明是她们幽冥当铺的差,两仙非借着护她的由头明里暗里调查,简直比她还上心。
秋暮有些来气,不客气道:“就知道你俩是出来约会来了,你来yin诗,她去赏花,好情Cao。”
阿诗那是个聪明女人,她忙凑上前道:“姑娘别误会,我和他……”
“甭解释,白摩的人品我信得过,他对女人没兴趣。”秋暮拍拍对方的肩膀,接着说:“哦对了,你们继续聊,我先行一步。”表完态度,秋暮又幻作羽毛飘了出去。
身后是白摩沉稳的声调,“夫人莫怪,她今天没吃药。”
南疆王宫的白玉石砖通透润泽,映出两道柔和的影子。
一根白色羽毛牢牢贴窗棂上窥见室内的古未迟和杜鹃夫人聊得也挺有默契。
两人于方桌左右,一人执一只琉璃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