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停到杀千屠面前。
“要不,你去叫醒你家主子。”她怂恿着。
冥界的将军和狗往河边一站,煞风景,再说万一魔将跟鬼将们真的打起来,奈何桥离得最近,只怕那四只疯狗惊扰了孟婆。
面对秋暮的提议,杀千屠摇摇头。
秋暮:“你并非当铺之人,主人和瞳姬都管不着你,眼下你叫最合适。”
杀千屠眼瞎,可心眼多,这种不讨好的差事肯定是不会做的,一双瞎眼提示般瞥向门口。
秋暮顺势望过去,千手血观音的八只爪子正软趴趴地扒在门栏上,一双小眼睛溜溜圆,直瞪着塌上的浮楼。
秋暮跨出门,拿脚踢了踢对方的一截红爪子,“记得上次浮楼砍你吧,幸福吧,眼下又有一个被他亲手砍的机会,你去河里头多吸一口水,过去喷醒他。”
“你当我傻啊,喷醒魔尊大人,我还有命么。”血观音撇撇嘴,流着哈喇子继续视jian浮楼。
睡着的姿势都这么撩人,它羞赧地抬起两只爪子捂了捂嘴。
秋暮一阵胃疼,再看看河边那堆浑身冒寒气的魔界将军们,于是勾勾手指对着血观音道:“过来,过来。”
千手血观音滑上门栏,触手当脚,撑得跟秋暮一样高,受宠若惊般,“要对我说悄悄话么?”
秋暮附耳过去,“看你对浮楼如此真心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去给你的浮楼小亲亲盖个毯子。”
血观音做梦都在想怎样近距离接近浮楼,虽然对方这话听着并不像表现上呈现的这么纯碎简单,但还是色令智昏挨到浮楼身边,触手卷起塌前的一条白狐毯子,极其温柔的一点一点覆到对方身上。
倏然,塌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它低头一瞅,啊的一声鬼叫后立刻松了爪子呲溜一下滑到墙角。
好肥的两只白老鼠。
站在门口的秋暮悄悄收回指尖的法力,东嗅西探的白老鼠原地消失。
浮楼果然被成功吵醒。
秋暮兴高采烈跑进屋,冲着墙角哆哆嗦嗦的红爪鱼,佯怒道:“突然鬼叫什么,看你把我们大当家吓得。”
浮楼方醒,尤带着慵懒的双眸瞅着秋暮。
看对方那眉眼,藏着jian计得逞的小兴奋,他掀开狐毯,下塌,“小暮暮啊,又再顽皮了。”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吵醒你的不会我。”秋暮指着贴墙角的千手血观音,“是它。”
血观音软趴趴地滑过来,喷出一口绝望的水,“浮楼大人明察啊,实在是你媳妇坑我呀!”
浮楼再听到“你媳妇”三个字时,已决定放过这包红rou了。
血观音声泪俱下解释着,“我没有别的意思,见大人睡着了只想给大人盖个毯子,突然塌下冒出两只老鼠,我千手血观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一时没控制住就叫出了声,可那老鼠是怎么来的呢,您媳妇儿心知肚明啊。”
浮楼接过杀千屠送上的茶,嘬了一口,“是么。”
秋暮一副我懒得听,我听不懂的无赖姿态,眼睛直瞅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忘川鸟群。
千手血观音啪嗒伸出一只爪子,“浮楼大人若是生气,就砍一只泄泄愤吧。”
浮楼又垂眸喝着茶,也不言语。
啪嗒一声,血观音又慷慨地甩出一只爪子,“两只,不能再多了。”
浮楼将空茶盏递还给杀千屠,望一眼地上求砍肢的血rou包,“在我未曾发火之前,滚吧。”
千手血观音滑到门口,跳水之前不甘心回望一眼,“浮楼大人,真的不砍么?”
浮楼只掀了掀眼皮,千手血观音满是危机感的遁水走了。
走之前留了一句话,“你们俩,真配呀!”
……
瞳姬一早回了卧房休息,瞎子杀千屠也识趣的回避了,除了几个衣架子外,整个大厅能出活气的只剩浮楼跟秋暮。
秋暮这才后悔将血观音赶走的太快了,和魔头独处,有些尴尬。
再浮楼不怀好意靠近她时,秋暮指着窗外道:“你属下已候你多时,许是魔界出了要紧事,你不去看看。”
浮楼一张脸颓唐下来,“要那红rou包吵醒我是为了快点让我走啊。”他有些赌气的一掀袍子,跨出屋门,“好,我走,你不待见我,我走。”
直到那道缥缈身姿消失在忘川河面,秋暮才回过神来。
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呢。平日里不是这么小气呀!难道是起床气!
走就走,最好永远别回来。
这也是近日来,秋暮痛快的原因。
魔头被魔将请回了魔宫,真的再也未曾出现在当铺内,日子又恢复往日般淡定悠闲。
帮孟婆去桥下洗碗,路过三生石跟那块石头拌几句嘴。不过只要她一打听关于上古之事,三生总是借口逃避。
秋暮干脆不问了,三生不愿意让她知道,自有他的道理。
一晃眼,忘川河浅处的薄冰渐渐融化,潜伏于河底的鱼怪们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