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起来,“那家正在煮饭的,不晓得有没有鸡腿,我去看看。”
一溜烟的顶着闹闹跑了。
一行人跟着望过去,离月牙潭不远的那间小宅院冒着炊烟,院中的两个男人,一个在磨一把弯刀,另一个在洗菜切菜,很熟稔的样子。怪的是方才院子里看上去几乎秃了叶子的那颗树,这么一会功夫已绿意盎然,甚至枝头挂满了小小的红色果子,像是沙枣。
秋暮满是疑惑的朝小宅院走过去,胖子太冲动了,莫要遇到危险才好。
浮楼乖乖的跟在后面,倒是毫无危机感,一脸的轻松。
肥爷冲进院子后,风驰电掣般围着小荒院转了一圈,屋内屋外,不但鸡腿没有,人影也没有,院子里只有个大铁锅,里头泡着早已凉却的碎菜汤,墙角瘫着一些被沙子半掩的木雕,雕的多半是小动物,由于岁月的侵蚀已残缺不全破旧不堪。
“人呢人呢?”肥爷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沙枣树自言自语,“眼花了?饿得出现幻觉了么……”
它悻悻地走出去,恰好老大跟老大夫还有那头老虎走到了院子口,它撅着嘴失望道:“空宅子,白来了。”
此时,一行人的注意力全在院口十几步距离的一个深坑里。
丈宽的坑弥漫着浓重的黑气,不时有淡淡腥臭味打坑底传来,坑口卷着一阵旋涡状的黑风,往下看,坑底有什么,一点也窥探不出。
浮楼用手指碰了碰鼻头,“无音深渊,蜃国最煞风景的一个神秘巨坑,恶臭无比,不过这坑年头久远,自上古便有,很多年前有个闲人路过,见茫茫沙漠里有汪潭水极其难得,可惜周边有这么一个散发腥臭味的巨坑,那闲人啊就从聚窟州挖了一颗返魂树苗栽到这里,那颗返魂树也争气,长得枝繁叶茂,香气扑鼻,绵绵数里,渐渐掩盖了无音深渊散发的臭味。”
“那个闲人还挺有情趣的嘛。”秋暮听完返魂树的由来,捂捂鼻子又道:“无音深渊里有什么?”
“据说Yin阳人住里面,有人下去过当然再也没上来,这坑啊被蜃国人民视为不祥之地,平日都尽量躲着,这也是此处有个难得的潭水却无人烟的原因。”浮楼说完指着眼前的宅院道:“我倒是欣赏箫恨水,大家避之不及的地界他视为宝地,在这盖个房子起名叫小荒院,是个有个性的人。”
在满是沙堡的蜃国盖一个与其格格不入的小宅院,箫恨水为何这么做,秋暮不大理解,斜倪一眼浮楼,“你好像很了解箫恨水。”
“一点点。不过我打算详细了解一下,我很看好那个坏孩子。”
浮楼方说罢,肥爷又指着远处叫唤起来,“前面有卖好吃的,好热闹的样子。”
肥爷心知肚明买吃的需要银子,不敢贸贸然前往,平日擅长摇晃着大尾巴卖萌,眼下尾巴刚接上不敢摇晃,只大眼睛瞅着秋暮,一副求投喂的表情。
秋暮抬眼望去,貌似水潭尽头的沙地上蓦地出现热热闹闹一个市集,往来穿梭的不但有蜃国百姓还有不少外地商客游客,看服饰,五花八门,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骆驼缓缓路过,街头商贩成群,一派欣欣向荣。
那里,方才还是一片黄澄澄的沙漠平地。
“那儿好吃的好像很多。”肥爷几乎流了口水,这沙漠里真没什么好吃的,竟是些rou干,不新鲜。
浮楼瞬间打破它的念想,“那不是真的,跟方才我们看到这座院子里的景象一样,是蜃景,蜃景在蜃国很常见,习惯习惯就好。”
“蜃景是什么?”肥爷不甘心的问。
《汉书天文志》里曾记载关于蜃景的描述,一些野史趣闻里也有将蜃景误认“鬼市”的各种传说。
秋暮跟浮楼还在费脑子的想着怎么跟肥爷解释这种奇特而复杂的现象,老虎化繁为简给出个答案,“幻象,假的。”
肥爷调整好心态往月牙潭走去,“假的就是吃不到呗,那潭水是真的,我去瞧瞧里头有鱼没有,闹闹饿了,闹闹要吃烤鱼。”
秋暮走入小慌宅,最终停在干枯的沙枣树下,浮楼走过去,抬手揪下一片半干枯的叶子,“怎么,对箫恨水的事有兴趣了?为夫这里存有箫恨水的一小瓶鲜血,燃了迷藏香不就什么都晓得么。”说着吹走残叶,掌心幻出一只瓷瓶来。
“你怎么有箫恨水的血?”秋暮盯着那只不小的瓷瓶问。
“寒冰地狱都是为夫助他逃出的,要他一丢丢血那叫事。”
秋暮还未答话,小镇长蹉跎着一张脸凑过来,“仙姑啊,燃个香吧,我这等着香灰用呢。”
“别叫我仙姑,我是冥界的。”
“鬼姑啊,燃个香吧,我这等着香灰用呢。”
……秋暮打算去找肥爷捉鱼,哼了一声往外走,路过浮楼时不满道:“我为什么要入迷藏界,其实那迷藏界是很危险的。”
小镇长赶忙追上去,“不是先前答应了我么……”
浮楼一早榨了箫恨水的鲜血,肯定是方便她随时入他的迷藏界,虽然魔头已是幽冥当铺的新当家,但秋暮实在琢磨不透他,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