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偏头往后看了看,没看到想要见到的人,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莲青和明瑞没来吗?”
苏莲青和岳明瑞,是岳荣华的老婆和孩子。
苏国良说,“莲青身体不好,受不了长途跋涉,但是明瑞跟来了,他在后面的一辆车上,比我们稍晚一步。”
“也不知道明瑞那孩子有多高看。”岳华荣脸上先是惊喜,而后是担心,“莲青,身体怎么样了?”
“明瑞是个大小伙子了。”苏国良感叹,提起莲青的时候,他脸色有些黯然,“莲青当年身子骨亏损的厉害,如今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好了。”
至于怎么不好,苏国良没说,毕竟,今天是重逢的日子,说这些,着实有些丧气。
岳华荣沉默了一瞬间,喃喃,“是我不好。”
“这哪里能怪你。”苏国良神色也不好看,他把不悦一收,“咱们好不容易重逢,今天就不说其他的了!”顿了顿,他扫着破旧的屋内,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了,但是到底有着倒春寒,这破掉的房角,正呼呼的刮着凛冽的风,往身上直灌,至于家中摆设,那就更寒酸了一些。
“这些年,你的日子不好过啊!”苏国良感叹。
岳华荣看了一眼周围多余的人,他摆手,“还成吧,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苏国良沉默了一瞬间,“你快些收拾收拾,咱们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岳华荣摇头,“一时半会我还走不了,我要去谢下照顾我多年的兄弟,不然,我也熬不下来这么多年。”
苏国良来了兴趣,“哦,你运气不错啊!”
他比岳华荣先平反半年,他也是被流放的人是资本主义,被流放到新地方以后,他几乎成了全村人的避之不及的对象,当然,这还算是好的,能避开,起码他日子会好过一些。
最怕的是当地人,下了死手在背后欺负人,那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提起叶建国,岳华荣的神色也柔和了一些,“嗯!我运气还不错,遇到了好人!”
接着,他把多余的人赶了出去,从自己平时藏粮食地方,摸出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好几根rou干来,切成指头醋的rou干,上面沾满了辣椒面和花椒,闻着就一股辛辣味,配着那腊rou干的香味,还没吃,口水就流出来了。
岳华荣把这rou干递给了一条给苏国良,“你尝尝,这rou干味道真不错!”说这话,他自己也咬了一口,“如今要离开这地方了,老子终于不用抠抠搜搜省着了,来敞开肚皮吃!”
其实叶建国给他拿的腊rou干也不少,但是他却不敢多吃,他是老封建,大资本,要是吃的胖,指不定又跟以前一样,被大队里面的人给举报了,拖出去批.斗。
所以,这些rou干,他每次都是馋的不行的时候,才会吃两口,算是解解馋,这样,既不会长胖,又可以解馋,也算是好法子了。
苏国良尝了一口,他神色一怔,突然眼眶shi润,“要是爸当年走的时候,能吃一口rou,他眼睛也能合上了。”
他口中的爸,是他和苏莲青的亲爸,也就是岳华荣的岳父。
岳华荣嘴里的rou干都没了滋味,“岳父走了?”
“嗯!”苏国良咬了两口rou,他说,“爸走的时候,说他想吃rou,可是我连一口rou都没让他吃上。”
岳华荣抬手拍了拍苏国良,“别想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顿了顿,“走吧,我带你去见下那个照顾我的兄弟!”
苏国良嗯了一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牛棚。
红旗生产大队大队口,一位儒雅俊秀的青年,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越发显得温润如玉,他从车上跳了下来,扫视了一圈,锁定了目标,他上前询问,“请问,岳华荣住在哪个方向?”
他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县城回来的叶秋秋和谢执,秋秋一怔,有些警惕的看向温润如玉的青年,她不答反问,“你找他做什么?”
岳明瑞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专门挑了一个比较好说话的小姑娘来问,竟然还是个带刺的,他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满是歉意,态度也越发谦逊起来,“是我没说完整,我是岳华荣的儿子,岳明瑞,来接他回家的。”只是,他在上海,所以并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走,所以这才错开了去。
秋秋一怔,一双杏眼瞪的溜圆,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你是岳叔叔的儿子??”
岳明瑞拱拱手,“正是,只是我和大部队分开走的,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爸他住在这里,小丫头,你看方不方便,帮我带下路。”
秋秋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谢执,在某一方面,谢执的敏锐度,可要比她高太多了。谢执虽然不喜欢面前的青年,但是却还是相信了一点,那就是面前的青年是岳华荣的儿子,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握着了秋秋的手,“我们带他过去吧!”
这下,轮到岳明瑞意外了,他有些奇怪,面前的Jing致的少年,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在看到他握着小姑娘的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