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暗,“怎么?”
“没事的话,带我去跑马吧?”她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装束,“今天穿这身正合适,我还没骑过马呢。”
既然是太太开了口,封先生怎有不应之理。
滨城郊外最大的那座跑马场是为了西洋贵族富商和城中上流阶级服务,基础设施和国外马场并无二致,隶属于蔺封名下。
等着马术师牵马过来的功夫,忽然有个心腹过来,蔺封便走到一边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别人听不到,舒意有Jing神力在身,听得一清二楚。
黄参领离开极乐之门后,就和那几个R国人分开,带着属下赶去了城南军营。一行人途经荒郊野外时,汽车忽然爆胎撞上了路边的大树,黄参领当场摔出车外,据说摔断了腿,还伤了一只眼睛。
现世报说来就来。
断腿也就罢了,还伤到了眼睛。
舒意拿余光偷偷瞥过蔺封那边,这招黄雀在后使出的时机实在巧妙,只是黄参领付出的代价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惨烈一些。
第37章 民国姨太(14)
被蔺封亲自带着学了半个下午的马术,颠得舒意到了晚上骨头都还发酸发疼,一回到蔺公馆就趴在床上起不来,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便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卧室只留了一盏橘黄的壁灯,屋里静悄悄的,淅沥雨点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户,别有一股催眠安神意味。
舒意身上还穿着那套轻便的骑马装,累睡着那会儿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忽然想起来当时骑马出了一身的汗,就这么捂着干掉的汗渍睡了一觉,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推开卧室门时,外面候着的丫鬟们一听见动静就赶忙进来服侍。
舒意让人把床单换掉,痛痛快快去泡了一个澡,快结束时听到了浴室外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
她裹上天鹅绒睡袍走出浴室,男人侧身倚着一座立式橱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衬衫留了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上,衣角随意地扎进白色西裤里,一身干净的白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翩翩公子的斯文书香气。
就连脸上的淡淡笑容也为这身斯文俊秀添了彩。
然而这个男人在几个小时前,才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江省要员变成了残废。
真·斯文败类。
“洗好了?出来吃东西。”他朝她伸出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嘴边笑意随着话说出口越积越深。
舒意几步走过去,手掌蜷进他掌心,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了温暖的怀抱。
刚泡了澡,她身上带着一股馥郁的Jing油花香,并不刺鼻。
蔺封忍不住低头在她颈间嗅了几下,顺势落下几个吻。
舒意觉得痒下意识避开,面上嗔怪:“别闹。”
他只好意犹未尽地作罢。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除了中途蔺封去书房接了两个电话之外。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没有变大,也没有收小,就维持着淅淅沥沥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打在玻璃窗上。
傍晚睡了个大觉,这会儿舒意Jing神好得很,坐到前段时间搬上来的钢琴前面,跟着线谱弹出一曲简单的调子。
蔺封从书房回来,正赶上她曲至尾声,靠在门框边听完,闲庭信步一般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修长指节落在黑白琴键上。
“你会弹吗?”舒意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男人不出所料投来轻飘飘一瞥。
“琴是我买的。”
虽然不算明显,舒意还是从他那个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你怎么撒敷敷的。
她强行挽尊道:“谁还不会摆个花架子了。”
谁说家里有钢琴就一定要会弹,搞不好是摆着充面子的呢。
蔺封微微一笑,指尖稍稍用力,绵延曲调由低到高,动人音符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连一旁侍候的丫鬟仆人们都听得入迷。
偏偏他神色惬意,一点也看不出渐渐趋于急促的曲调是从他漫不经心的姿态下演奏出来的。
“骑马可以教你,弹琴也可以教你……”
舒意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腰,“我们蔺先生文武双全,无所不能无所不Jing,我实在是甘拜下风。”
蔺封享受着她的奉承,话说得不急不缓:“但我是个商人,没有好处的事一向不做。”
舒意招手让萍萍把厨房刚送来没多久的甜nai羹端过来,接到手心捧到蔺封面前,“厨房刚做的点心,特别好吃,你尝一尝怎么样?”
男人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愉悦,“没有手。”
一曲未完,他依旧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
“没事,我喂你。”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大半碗nai羹,舒意继续靠回他肩上,笑得一本满足,“好啦,甜点也吃了,没有手我也喂了,这下扯平了吧?”
蔺封微扬着嘴角没说话。
等到一曲结束,舒意还没来得及鼓掌叫好时,就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