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知道舒意人在里面,他也没有干等着,先去了书房看几份工作文件。
当蔺封再次回到卧室时,舒意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且是背对着他的。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怎么不吃东西?”短暂的思索过后,他走过去坐下,目光一动不动地定格在她纤瘦背影上。
舒意闭着眼装没听见,也不回答。
蔺封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喊道:“舒意?”
舒意仍旧没有理他。
任由沉默肆意弥漫着,蔺封到底没有再开口,起身进了浴室。
今晚舒意没有像前两晚那样,面朝着他睡下,到了半夜睡熟时也没有自觉滚到他怀里,第二天早上更不用说,蔺封先醒来时,看到的仍然是她的背影。
等到蔺封走了,舒意才艰难地翻了个身躺平。
一晚上就连在睡梦里也要控制住自己不翻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大清早起来她觉得半边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
话说回来,这男人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兴许再哄哄她,她就开口了。
但是……要是他真的坚持了,好像就崩人设了呢。
哎……
舒意抱着被子轻轻叹了口气。
郑柚衿叫上舒意去之前没能去成的那家私房菜馆吃饭,反正今天蔺封也没留话要来别墅吃晚餐,而且就算留了还可能会放鸽子,舒意就果断应了约。
两人直接约在餐馆见面,舒意先到,郑柚衿隔了十来分钟才来,一进门就跟舒意解释了迟到的原因:“今天临出门的时候接待了个客户,太磨叽了,耽搁了一会儿。”
舒意撑着下巴懒懒靠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问:“什么客户还需要劳动您郑大小姐亲自接待啊?”
提起这事儿,郑柚衿就没好气,“一个暴发户,之前看中了我新设计的一款钻石项链,但手头又拿不出那么多现钱,这不最近钓了个家底丰厚的冤大头,来充大爷来了。”
舒意扬扬眉梢没说话。
“更有意思的是,这冤大头还是我认识的人,你可能没见过,何家老爷子的小孙子,常年在国外和赌城之间来回,典型的败家子,那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和他搭上的,想哄着他把项链给买了,却不知道对方是个人Jing,宁愿把那么大一笔钱砸赌桌上也不乐意给她,俩人在我工作室差点闹起来。”
“何家我知道。”舒意微微一笑。
郑柚衿从善如流道:“那可不,何家多年仰靠着蔺氏这棵大树,怎么着也算你们家家臣了。”
舒意挑眉,“这话听着还挺舒服。”
“话说回来,蔺封这两天和你怎么样了?前几天那件事……”
舒意摊摊手,“随便他吧,我看淡了。”
自从那晚舒意单方面开始和蔺封冷战后,两人之后几天都没有什么交流。蔺封这几天太忙了,忙得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然而他不管多忙,却每晚都会回湖畔别墅。即使面对着舒意的背影,也依旧相安无事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哪里像是之前那位一个月只出现几次,每次都是为解决生理需求而来的霸道冷清总裁。
郑柚衿惊讶道:“真的假的?你前段时间还跟我说想再等等呢,不会是因为群里那几个人乱说话……”
“说起这个我倒要谢谢她们的提醒,这段时间我忽然想明白了,也许说不定哪天我的巨额分手费就来了,到时候我有钱有颜有闲,也不用找什么好男人了,这年头找个老实人嫁了都是贬义,不如我自己逍遥自在,谁也管不着。”
舒意说得轻松,郑柚衿听得离奇。
“你不会真的……死心了吧?”
死不死心,巨额分手费也是早晚的事。
舒意笑了笑,眼里一抹黯然一晃而过,“他明明都答应了我,临到头却因为工作应酬放了我鸽子,偏偏又让我发现他不是和别人正是和疑似联姻对象应酬,我又能怎么办呢?”
“那些小丫头一天闲着没事儿干就爱瞎八卦,你别听她们胡扯。”郑柚衿皱起眉,忽然有些愧悔——舒意之所以能这么快打入本城名媛圈子,她功不可没。
要不是郑柚衿从中引见,也不会让舒意认识那些正事不干又爱看热闹的富二代,就不会让她看到郭沅冰那条似是而非的朋友圈了。
然而要劝舒意洒脱放手是一回事,这会儿看到她眼中黯然时,郑柚衿又不免心软,只好粉饰太平聊以安慰。
舒意摇摇头说:“如果不是知道了那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继续傻到什么时候,他这样也好,一点一点,用这些小事消磨干净我的喜欢,总好过在我准备放弃时,忽然又给我希望。”
希望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这样的舒意,让郑柚衿心疼。
吃过晚餐,舒意提议去喝点酒,两人就去了之前偶尔有机会就去放松放松的会员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