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不委屈了,恨恨地在他虎口处咬了一口。
沈言礼都能感受到她牙齿在咬合碾磨,力气倒不小,他沉声,“许听。”
许听又重重咬了下,直到尝到铁锈味儿这才松口,随后将沈言礼推开,她蜷着膝盖往角落里一缩,理都不理沈言礼。
望着虎口处那一层透明的ye体,还有几缕红色混在其中,沈言礼,“……”
沈言礼头一回碰上这事,是真的没辙,拿着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手,然后推了推贴着车门装蘑菇的许听,“喂,许听。”
许听动了下,缩得更小了。
沈言礼:“……”行吧,谁让这是他家的:)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前。
沈言礼探过去,推了下许听,“到家了。”
许听动都没动。
沈言礼又喊了声:“许听,下车。”
许听依旧没反应。
闹了一路,还在闹?
沈言礼耐心有限,眉宇间藏着烦躁。
等了半分钟,沈言礼开门下车,绕到许听那边,拉开车门准备将许听拽下来,但不用他动手,没了倚靠的东西许听整个人让外面栽,还是沈言礼眼疾手快才不至于她摔在地上。
也是这时,他发现许听是睡着了,还在他颈窝处蹭了两下……
沈言礼:“……”
……
时间很晚了,别墅陷入了沉睡,不见一丝光亮。
沈言礼抱着许听,双手不便,就没有开灯,在玄关处换过鞋子直接上楼,走到电梯时,旁边的廊灯突然亮了,王妈端着水杯出来。
她看到沈言礼时被吓了一跳,随即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生,愣了瞬,定神一看,认出女生是许听,问
道,“听听这是怎么了,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你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沈言礼淡声:“睡着了,在外面遇到了。”
王妈顺手帮沈言礼按了电梯键,“那你也快去洗洗睡吧,这么晚了。”
沈言礼:“嗯。”
*
鸟声啾啾,万物复苏,晨曦透过窗子投映在地板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许听头痛欲裂,浑身都不舒服,酸酸胀胀,想和谁打了一架似的,她手背搭在额头上面,缓了片刻才揉眼起床。
她翻了身体,侧躺着,习惯性用脸颊蹭蹭枕头,睁眼的瞬间看到一截小腿,许听茫然,视线向上——
小腹、胸膛、脖颈、沈言礼那张脸。
沈言礼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是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见许听醒来,他合上文件夹,手臂虚搭在扶手上,看向许听的眼神有些怪异有些复杂。
许听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许听乱七八糟的话,让沈言礼感到疑惑,但又能听出她是认真的。
所以在许听醒来,沈言礼顺手翻了下许听的资料,其实在许听来别墅之前这份资料便被送到他手里,只是他当时无心结婚,从来没有翻阅过。
第一页写着许听八岁以前的经历,沈言礼注意到【天使福利院】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回忆了很久,想起来他高中时候一次和同学打架,将对方打入医院,老师让他回家反思,沈秋白刚好要出差,便将沈言礼带上一起。
对于那一小段回忆,没有特别出彩值得反复回想的地方,如果不是突然看到这个地点,沈言礼可能都想不起来。
时隔太久,记忆有些模糊,沈言礼依稀记得那里有一个小哭包,被人欺负了只知道哭,但一颗糖就能将她哄笑,笑起来甜甜的。
其实沈言礼和沈秋白离开以后,沈言礼有想过小哭包会不会继续被人欺负,甚至萌生了要将小哭包带走的念头,但是领养不是一件小事,沈秋白资助过许多福利院却从来没想过领养小孩,应该是不可能同意的。
沈言礼纠结了一晚,和沈秋白说了这事儿,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只不过有一个交换条件,他以后在学校不准打架闹事。沈言礼皱着眉头应下。
但是等再回去的时候许听已经被人领养了。
……
再向后翻便是许听上学以后成绩有多优秀,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看的。
直至翻到最后一页,许听考上溪城大学,被亲生父母找到,领养她的外婆被诊断为胃癌晚期……
在许听醒之前,沈言礼盯着她看了半天,怎么也不觉得她和记忆中的小哭包长得一样,哦不对,其实也有像的地方,哭起来稀里哗啦简直能要人命。
房间内是沉闷抑郁的装修风格,许听忽然发现她睡在沈言礼房间,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
所以谁给她换的衣服!
而且沈言礼不是下周才回来吗!
再看向他时,许听揉了揉眼睛,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想着,许听也这么问了出来,“我的衣服?”
沈言礼没有直接回答,手肘压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