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徐老大人赏识,虽然年轻但处事滴水不漏。如今又进了‘非翰林不入内阁’的翰林院,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将来的前程怎么说也得四品以上。
比他这个二甲后排,注定要在各地辗转为官非大功不得晋升四品的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如果不趁着对方初入官场时定下这儿女婚事,那七八年后两人差距过大,那可就没戏了。
他挥挥手,让儿子去一旁和康哥儿一起练字,然后凑近了陈世文道:“陈师弟,我这个儿子是我唯一的嫡子,我对他寄以厚望。”
陈世文一听这话顿时就打起了Jing神,准备听到‘拜你为师’这样的话要开口拒绝,但听到最后,竟听陆老爷说:“……不知犬子可有这个荣幸,迎娶贵府大姑娘为妻?”
“陈师弟若是允了,待回了乡,定请官媒上门提亲。”
陈世文:“……”
求亲?慧姐儿?
没想到是这样的事,他半响回不过神来,竟是愣住了。
“陈师弟?”陆老爷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再度开口道:“我这儿子是个憨厚淳朴的,一门心思在读书上,有你我相助,将来自有一番前程。”
“不知陈师弟意下如何?”
……
“什么?!”刘玉真吓了一跳,险些搂不住在她腿上蹦跶的瑾哥儿,连忙让人把他们两个小的带下去,追问道:“你说陆家欲求娶慧姐儿?”
“就他们家那个四儿子,这才几岁啊?!我瞧着还不如慧姐儿高呢。”
“天啊,你没有答应吧?”
“没有,”陈世文让她不要这么激动,苦笑着摇头道:“我也是被吓了一跳,我以为他准备让儿子拜我为师,正准备拒绝,谁知他竟说要为四子求娶慧姐儿。”
“当时我就愣住了,他那四儿子虽有几分才学,但要想考中举人都得下一番苦功夫,进士悬之又悬,我怎么会把慧姐儿嫁给这样的人?”
刘玉真都要被气笑了,不是被陆家,而是被陈世文,“你给慧姐儿找夫婿,就是看他能不能考中进士吗?”
“他的性情呢?家里是不是有恶婆婆这些呢?你都不想了?”
“这陆家可不什么好人家,慧姐儿刚和我说和陆家大姑娘处不来呢。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想来拿陆大姑娘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是次要的,”陈世文耐心解释,“这女婿的人选,是否能在科举上有所成就,家风如何,将来是做官还是谋个什么营生,才是主要的。”
他的神情有几分苦恼,“当然性情还是很要紧的,可孩子的性情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
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婚配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儿女是没有相处的机会的,若是男子故意伪装,那可真是愁煞人。
好在,慧姐儿年纪不大,此事不急。
……
一家有女百家求,虽然慧姐儿年纪还小,但被提亲也不是什么坏事,而陈世文以孩子还小为由拒绝了也是正常情况。
所以刘玉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两家你不说我不说,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没想到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那陆家似乎是不死心,小动作不断。自那以后陆太太就常来,并且不断地夸她儿子,刘玉真都笑不下去了。
偏偏陆太太还摆出一副与她推心置腹的模样,“这姑娘嫁人,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那是时时揣着这个心呐。”
“生怕她过得半点不好。”
“所以这个夫婿的人选,那是慎之又慎,最好是那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的人家。”陆太太有些得意,“譬如我家四郎……”
刘玉真打断,对着屋子另一侧由春杏看顾的兄弟俩道:“瑾哥儿你莫要吃那许多点心,仔细晚膳用不下了。”
“吃不下饭你爹可是要生气的。”
陆太太不放弃,“我家四郎……”
刘玉真又道:“冬葵你去把瑜哥儿抱来我瞧瞧,他额头上有汗,可是穿太多了?”
冬葵匆匆过去把瑜哥儿抱了过来,瑜哥儿一到母亲怀里就乖巧地坐好,刘玉真搂着他,摸了小手和额头,又伸手去拭了背部。
陆太太又张嘴,“我家……”
刘玉真朝那嫩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逗得孩子咯咯笑,她自己便也开心地笑了,对冬葵道:“出汗了,给他们哥俩都换身衣裳吧,挑那薄的,这越往南天是越来越热了,这些厚衣裳就都收起来吧,留一两件防着转凉就好。”
冬葵应下,抱着瑜哥儿去换衣裳了。
陆太太再是愚笨如今也察觉到刘玉真的意思了,瞧着她似笑非笑道:“陈太太对自个儿的孩子可真是着紧,一刻也离不得。”
“可不是,”刘玉真见她不摆样子了,又对她屡次提起慧姐儿婚事气恼,便也似笑非笑地回道:“听说贵府有五个哥儿两个姑娘,想必陆太太定都视如己出吧。”
“这养孩子可费事了,不单单是给一碗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