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那个村庄埋葬了纲手的家族、亲人、爱人,是她最痛也最在乎的地方:“不过,Sakura,额头和脖子上的伤……不遮起来没问题吗?”
千代撩起遮住额头的长发,又摸了摸脖颈上狰狞的伤疤,童年的一场意外给这具身体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有时候静音看着都有些害怕。
——到底是什么人,才给这个女孩留下了如此恐怖的伤痕呢?
“没关系的。”千代微微笑了笑,纲手说得没错,她是个笑起来比春光还要明媚讨喜的姑娘,“我想用它们纪念一个人。”
——纪念那个还未来得及绽放便已经逝去的姑娘。
静音闻言,也不再多话,黑发女子眸光如水,暗想,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段铭心刻骨、难以忘怀的过去呢?都是如此的吧?
第二天,宿醉的纲手难得起了个大早,她带着小弟子来到了演武场上,将一枚项链交给了她。
千代看着自己师父手中躺着的项链,却一时没有接过,她很明白这条项链对纲手的意义——那是她弟弟绳树以及爱人加藤断的遗物。
纲手一直觉得这条项链是一种诅咒,她曾经两次满怀希望地将它送出,可它却背负着她所爱之人的死亡,所以她再也没有送出这条项链。
“老师,真的没问题吗?”千代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是未来一定会死的人,我不想让您再增添一笔负担。”
纲手猛地攥紧了项链,动作粗鲁地给自己的小弟子戴上:“你给我闭嘴!给你就是给你了!我是成年人,能承担的东西比你这个死丫头多得多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死,但是你死了就把项链还回来!我会把你跟……跟我最爱的人一起放在心上,一直一直铭记下去的!”
纲手粗鲁地揉了一把千代粉粉的脑袋,露出一个有些用力甚至不怎么好看的笑:“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戴上了这枚项链,你就代表了我千手纲手的颜面。”
“给我自信一点!”她扬声道,“相信自己能够做得到,相信自己无所不能!我千手纲手的弟子,才不能是唯唯诺诺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蠢样!”
千代握着脖颈上的项链,微微一愣,她仰头看着纲手,只觉得拂面而来的风都变得和煦而又温柔。
——“薇拉,身为我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你摇尾乞怜,我教导你那么多东西,不是为了让你去卑躬屈膝讨好别人的。”
——“越是恐惧越是要微笑,英雄是人们心中光明的标靶,如果你对你自己都没有信心,你怎么给民众带来安心感呢?”
——“瞬光,你很好,但是,你缺少一颗强者的心。”
“我真的能做得到吗?”千代握紧手中的项链,喃喃问出了心中千百遍的困惑与质疑。
“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在看不起你?”纲手仰起头,露出了被五大国尊称为“纲手姬”的强大与自信,“你不要想着前面有多少人,你要想着身后有多少人。”
“那些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他们都会成为你的支撑,你学到的,拥有的,都是你强大并且自信的资本。”
“以后,不要再问‘我能不能做到’或者‘我做不到’这种话了。”纲手难得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应该有人对你说过吧?”
——“你做得到,孩子。”
千代微微瞠大了眼睛,许多年前艾利克斯逝去前的遗言像翻涌而上的海浪,冲刷着迷茫的岸堤。
“是,我会拼尽全力去做的。”千代握紧了项链,郑重地回答道。
“很好,就应该是这样。”纲手偏首微笑,道,“那么,你出师的唯一条件,就是要从我这里学会一个术。”
纲手不知道小弟子为何总是笃定自己会“死”,所以她要教给她“不死”。
“作为医疗忍者,在战场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保全自己,第一不能对还未断气的队友放弃治疗;第二不可处于战斗前线;第三不能先于队友殒命。”
千手纲手猛一抬手指向自己额间的菱形图案,打开了百豪之印:“第四,唯有熟练百豪之术与创造再生的战斗医忍,方可打破以上所有规定。”
墨色的条纹印痕瞬间在纲手的身上蔓延开来,很快便布满了她的身体,顶着那诡异美丽的纹路,纲手自信地微笑着:
“这是名为‘Yin封印’的咒印,是一种储存力量的特殊咒印,将日常多余的查克拉储存起来,在必要的时候打开,能大幅度提高战斗力,一拳碎山不是问题!”
“配合百豪之术和创造再生,即便不用结印也能快速恢复,是我根据爷爷的‘仙人体’而创造的一套忍术,不过使用会消耗寿命,而且需要很强的查克拉Cao控力。”
“这个术连静音都没能学会,但是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喂!你那是什么糟糕的表情?!啊!欠打吗?!”
不怪乎纲手感到愤怒,因为向来只会“无辜”以及“微笑”这两个表情、堪称另类面瘫的千代此时居然露出了“震撼我妈”的失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