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对接后,慌忙低下头将脸埋进被子里,还用被子擦拭眼角。
我有些担心的走过去问:“怎么了乱步酱,做噩梦了吗?”学着以前养母哄我的方式,一手将他的头压在我的腹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
“乖哦乖哦~不怕不怕,梦都是假的,乱步酱是个勇敢的孩子,不会被噩梦打垮的哦~”
这样做没有什么用,被双手用力的抱住腰,我听到压抑的哭声。他像是被惊吓到的幼崽,用力想要把自己的头塞进我的肚子里,顶得我有些难受,哭声也越来越洪亮。
这回……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手足无措的安慰了好久,用尽了以前养父母哄我的所有词汇,才勉强让他停止了哭泣,一手揉着通红的眼睛,打着嗑被我带着坐在矮桌前。
“不是乱步大人不勇敢,是梦太恐怖了。”他一再强调着。
我嗯嗯的应着,从冰箱拿出酸梅干罐子,想了想夹了五颗放在小碟子上,放到乱步面前,再用今早洗干净的两个碗装了白粥,大碗递给他。
独身居住的缘故,餐具我只买了一个装汤装菜用的大碗,还有一个饭碗,筷子不能散买所以有一套五副。装酸梅的小碟子其实是杯托,因为便利店有次一名客人不小心打碎了配套的杯子,赔偿后杯托没有带走,我询问过店长就厚着脸皮把它带回来了。
就算因此贫穷的印象更深入人心又怎么样?反正杯托能盛小菜啊。
东西不能只看它被社会固有观念套上的贫瘠用途,而要开发出它的多功能性。
准备就绪后,我看乱步拿着筷子半天没有开吃,无奈的放下手里的碗筷问:“怎么了?肚子应该饿了吧。”
成长期的孩子一天吃八顿都是正常的,这是养父母灌输给我的观念,我自然是这么套用在乱步身上。
我总觉得乱步是饥饿着的,他太瘦了,特别是现在身上穿着我的睡裙显得特别瘦小,刚才哄他的时候抚摸背部时,我更是摸到了一排排肋骨,他瘦得离皮包骨也差不离了。
乱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红彤彤的绿眼睛看着我,扁着嘴巴拖着长腔,发出像撒娇一样的抱怨。“乱步大人还没有刷牙洗脸呢。”
又被对方用‘不靠谱的大人’的眼神看着,我急忙起身去橱柜翻找出一根牙刷。当初买牙刷贪图便宜,买了一套两支的,我用的是粉色那支,刚好多了一支绿色的。
拿了牙刷又用塑料刷牙杯接了水,挤上牙膏,我把他推到狭小的梳洗台前,无奈的道:“这样可以了吧?”
这样还不满意的话,大人就要恼羞成怒了哦。
无声的威胁是有用的,乱步嘴里哼哼着,还是很老实的刷牙。他刷牙很仔细,在这方面应该是被很严格的教导过,在刷完后还会张大嘴巴让我查看牙齿。
“恩,乱步酱的牙齿很健康哦。”我夸奖道。比我自己刷牙时可用心多了。
乱步一脸骄傲的道:“那当然,乱步大人可不会被讨厌的蛀牙打败。”
听起来以前是有蛀牙过啊,应该是换牙期前吃太多糖,被父母好好矫正过了吧。我心里这么想着,推着洗过脸的乱步重回桌前,开始吃早餐。
因为今天便利店的兼职是深夜11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我在出版社翻译的兼职也不是每天都能有工作,所以出门只要记得把翻译稿子交给出版社的编辑,一整天就是空闲的。
心里默默的思索要添置什么东西。多了一个弟弟,总要买几套换洗衣服,还有毛巾睡衣被褥,日用品专用饭碗什么的,一想想就忍不住为钱包落泪。
钱包有什么错呢,总是要伤害它。
“乱步大人只需要一套换洗衣服就行了,毛巾可以共用,碗……碗还是需要的,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在床上,所以……所以我很好养的。”
听到乱步这么懂事的话,我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恩,手感太好了忍不住又揉了揉,才说道:“不行哦,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乱步酱又是十四岁的大孩子了,和姐姐一起睡的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啊。如果想睡床的话可以让给你,新被褥还是要买的。”
买来给自己睡,我不喜欢直接睡在榻榻米上的感觉,所以被褥是必要项。
“哼……乱步大人还是个小孩子。”
这种时候就任性起来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
“乱步酱家里没有姐妹吗?”我问。如果有的话,就明白什么叫做和女性要保持适当距离了。
乱步大口喝着粥,又咬了一点酸梅干,酸得皱起眉头,随口道:“没有,我是独生子,爸妈也在几个月前去世了。”
他看向我,非常大气的说:“乱步大人已经接受了成为孤儿的事情,你也不用愧疚啦。”
被看穿心事,我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那我和乱步酱一样,也是几个月前成为孤儿。不过,姐姐是大人了,比乱步酱大了11岁哦,乱步酱可以依靠我的。”
“谁要依靠你啦,不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