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国内带过来的旧衣服,来日本后我没有添置过新衣,心里也觉得没必要。
我把睡裙递给洗白白后的臭小子,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对方只是嫌弃的看了眼睡裙,就乖乖的接了过去,我刚才还以为对方会抱怨,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回怼。
因为对方太乖巧,心里存的话不得不憋回去,我哼了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很快就看到一个漂亮的香小子一边用我的毛巾擦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我的睡裙穿在他身上,都直接遮住他脚踝,正要抬脚走出来时,我制止他。
“你的脚那么shi会弄脏榻榻米的。”我将晾在阳台的一件旧衣服取下来,丢到他脚下,这是我平时用来当脚垫的,早上洗衣服时顺便洗了。
在他用旧衣服擦干脚出来后,我越过他穿上拖鞋进了卫生间,一进去就有种头脑发晕的感觉,转身对客厅里已经坐在矮桌前,拿起大碗准备吃茶泡饭的臭小子说:“乱步酱,下次洗澡记得要把墙上水雾擦干,还有记得将浴缸的塞子堵住,洗澡的水不要放掉,存着可以用来洗衣服。”
这次的洗澡水就算了,他之前那么脏,用掉的水一定也是脏的。
我说完就开始用抹布收拾起shi漉漉的卫生间瓷砖,还把他换下来的臭衣服扔进桶里,用水和肥皂ye泡着,准备明天起来再洗。
因为不是什么累活,我手脚又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走了出来,将脚下拖鞋踢到玄关,光着脚踩在榻榻米上。一屁股坐在乱步对面,我看到他傻乎乎的端着大碗看着里面的茶泡饭,我注意到大碗只少了一点汤水,他一口米都没吃。
我皱着眉,心里也有些许别扭,大着嗓门故作洒脱的说:“干嘛,我很穷的,你嫌弃也没有用。”
“你把酸梅吃掉了。”他放下大碗,将筷子放在碗上面,双手搁置在矮桌上,用洗过澡后还含着水汽的绿眼睛盯着我。
我挠了挠脸颊,心里想着难道这小子会喜欢那酸得要死的酸梅吗?同时也把心里话说出来:“现在太晚了,吃太酸的东西对你的胃部不太好。”
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你不是饿了三天吗?刚才又吃了冷便当,现在吃点热的东西起码晚上睡觉不会太难受吧,我家里也没有止泻药之类的东西。要全部吃光哦,酸梅的话你喜欢吃我明天给你弄。”
虽然我不喜欢吃酸梅,但起码很下饭,就跟老家咸菜一样能当成佐粥小菜,而且特别便宜,所以家里还有一大罐放在冰箱里。
这个臭小子又聪明,说话又喜欢刺人,我还有些担心会被他怼得尴尬下不了台,见到他安静的端起大碗,葫芦吞枣似的连汤带米扒进嘴里,悄悄松了口气。
“别吃那么快,慢一点。”
臭小子放慢了点速度,我心里感慨这小子还挺听话的,对他的好感不免又多了一些。
对于为什么我会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带回家,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我这个人,就如臭小子之前说的,是个注定不能结婚生子的社会异类,原生家庭又是极度重男轻女,将女儿当免费帮佣随便养大就去换彩礼的辣鸡家庭,可在被性情温和善良的养父母收养之后,我对家庭还是很向往的。
不过嘛,毕竟是有病在身,又是因为不能换彩礼的废物而被原生家庭嫌弃虐待,我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类型,大闹一场后就被赶出家门,之后养父母把我捡回去给了一个家……
因为养父母当时年纪很大,我就不顾他们的反对承担起家里大部分的家务活,以求减轻他们的负担,但时间啊,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他们只陪了我11年,把我供完大学后就重病缠身。
我毕业后拒绝了招揽我的大公司,直接回老家照顾他们,平时做一点兼职补贴家用,一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医院和家里来回奔波,期间几乎花光了养父母的积蓄,最后两个人都没了,家里也就剩下一栋破房子和一点点钱。
我曾经梦寐以求,也确实得到过的珍贵家庭,就这样无情的失去了。后面又被那一家子渣滓缠上,就干脆带着骨灰,憋着一口气来到横滨安家。
我一直在想,就算不能结婚生子,不能交男朋友,但收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吧。虽然只有25岁,还不到需要养孩子防老的程度,可是啊,一个人也很孤独的吧。
就想要有个一起住的人,品性不要太差,能投缘,回家的时候陪我说说话就可以了。当然,是当弟妹还是当儿女都无所谓啦,就是这么低的要求。
正规收养做不到,就会去注意一下擂体街的孤儿,可遇到的都是一些小混混,小偷之类的玩意儿,还一副蠢蠢的模样,实在受不了。
这个想法如果过个几年可能会压在心底甚至放弃,可萌生这个想法还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正是兴致最浓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自称乱步大人的小子。
洗干净后长得还是挺养眼的,又是个失去家庭没多久,接受过一定教育的孩子,十四岁当做儿子就太大了,当弟弟放在家里是没问题的。
好吧,我确实喜欢聪明的孩子,虽然我本人不是很聪明,但我一直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