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只是在玩,束翼便重新收回视线,默背武功心得,一个人在树下练拳。他练的是束远临走前,将自己多年心血总结下来的秘籍。
原家郎君活着的没几个,蒋墨是公主的儿子,不可能上战场;自然,“束”字辈的卫士,如今只剩下束翼一个了。
一夜之间,束翼就好像突然长大了。
他不再与原霁混玩,不再只等着束远催促才去练武,不再见到什么好玩的都要凑上去看个热闹。束翼开始不用人督促,就主动练武。他找人陪练,经常一身伤地回来,与清晨晨练出门的原霁打个照面。
主仆二人看着对方的样子,都没有说过什么。
如今束翼一人在树下练武,原霁站在关幼萱身后,看两只鹰你追我赶地玩。只是可惜“十步”实在不买“不留行”的账,让女主人很沮丧。关幼萱抬起脸,面对原霁,她道:“要不你熬鹰,练一练‘不留行’吧?”
原霁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笑。
他长腿分叉,站得笔直,一脸严肃:“怎么啦?熬什么鹰?不是说好,‘不留行’给你养着玩嘛,我不熬鹰。”
关幼萱沮丧道:“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不养‘不留行’了。你拿去熬鹰,将‘不留行’训练成侦查鹰用吧。”
原霁眉峰轻轻挑了一下。
他故意说道:“咦,你不是要给‘十步’做媒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关幼萱:“但是你说得对。‘十步’对不如它的母鹰根本不感兴趣,它会啄‘不留行’,我的母鹰根本靠近不了它。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能逼着‘十步’非要接受‘不留行’啊。算了吧,我不养了。”
原霁不说话,而是手指放于唇前,一声清澈嘹亮的长哨声发出。
他厉声:“十步!”
头顶翱翔的“十步”向下俯冲,疾风一般地掠向山壁前的两位主人。原霁长臂一伸,直接命令:“带‘不留行’去捕食!”
关幼萱一下子站起,攀住原霁手臂:“不用、不用……”
原霁却冷漠森然:“不去今晚就拿你熬汤。”
关幼萱呆滞万分,看“十步”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不留行”飞走。她回头看原霁,喃喃:“你这是、这是……强买强卖呀。”
原霁一把搂住她的肩头,道:“什么强买强卖。说的多难听。我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给看好了儿媳妇,父亲点了头,‘十步’敢不听话!”
关幼萱涨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说哪一句。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十步”,却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是人,生不下小鹰的。”
原霁微愣,然后哈哈大笑。
他亲她:“你会生下我的漂亮女儿……我有梦到过,你信不信?是漂亮的、可爱的小萱萱……我做父亲啦!”
原霁欢喜地将她抱个满怀,关幼萱“哎呀”一声,脚尖被提离了地面。她无措抬头,原霁兴奋之下,吻如细雨,落了下来,贴在她唇角。关幼萱仰着头,腰肢被他搂着,后脑勺被他抱住。
然而并不难受。
甚至很舒服。
她与原霁练习了最好的亲亲,两个人都沉迷。
片刻后,关幼萱感受到他灼灼的气息变得侵略十足,她想到他的吃相,便面容涨红着推原霁:“不了、不要了。”
原霁并不强硬,关幼萱一推,他便退开一步,平复呼吸。她低着头站在他旁边,衣带飞扬,眉目低垂,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原霁情不自禁,又上前,从后将她抱入怀中。
少年的气息拂在耳畔与香腮上。
关幼萱没有躲避。她感受到后背的温暖,夫君气息的包围,并不带强迫。他紧紧地抱住她,二人衣带轻轻缠在一地。关幼萱低头,看到两人在地上贴在一处的身影。
不分你我,亲昵万分。
原霁从后抱着她,眼睛抬起,看向云雾缭绕。他问:“今日开心么?”
关幼萱:“嗯。”
原霁:“萱萱,昨日我走的时候,情绪不好。我要跟你道歉。”
关幼萱诧异了一下,回想后微笑:“没关系,大家没有看出来的。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一下子不太开心?我明明是向着你。”
原霁:“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我……为了我要付出什么,牺牲什么,调节什么。”
他道:“你好好地嫁来凉州,从姑苏那般繁盛的地方,来到我们这样的地方。虽然我喜欢凉州,可是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我告诉自己那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凉州也是很富裕的,我不会让你受苦。所以你因为不能陪我而愧疚……我就有些不好受,觉得……我还是不好。”
关幼萱挣扎着要转身,急声:“不是那样的……”
原霁的手按着她,不让她动。他说:“听我说完。萱萱,我是想……想你做无忧无虑的小淑女。我想保持你的天真、简单。我发现自己做的没那么好时,就很沮丧。
“我、我……想待你好!想让你不吃苦,想让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