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卫士和鹰甚至不听原家其他人的命令,那是独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辽原广阔,戈壁荒芜,远方玉廷山上的雪仍未融化。疾驰戈壁间,原让惊怒:“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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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杀”是找不到束远的。
因为“十杀”是束远和原让一起喂大的,束远了解“十杀”的所有盲点。原家侦查鹰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束远打算走的路。他一门心思地离开,只为了日后不连累原让。
他知道自己离开后,给原让选的新的卫士会不如自己,但是新的卫士起码不需要原让回头去照顾,保护。
束远离开凉州,想去的地方是漠狄。
他自小被养得忠诚过人,洗脑也好,但束远已然无法离开原让。离开原让,与让他去死是一般无二的。束远想去漠狄,便是想发挥自己最后的作用——如果能在死前,拉着一两个重要的漠狄将军同归于尽,便是报答二郎了。
束远一门心思地求死,不想他东躲西藏、出了玉廷关,还未曾到漠狄的地域,便先在关外遇到了大魏人士。以束远的眼力,他一眼看出这一百余人的大魏人士,是凉州军人换装打扮的。
立在街角,在那批人回头时,束远当即躲入巷中。他一时凛然,以为原让会出动军队捉拿自己。但转而他就觉得不可能,让军队出凉州,需要极繁琐的程序,需要向朝廷说明……
二郎不会那般挑衅朝廷,坚持要军队出关。
那么……难道这是出自七郎的手笔?
二郎掌兵心慈,难听点的说法便是容易瞻前顾后,以求稳为主;但七郎是凉州的孤狼,野狼……野狼打仗,只要能赢,他会钻的空子,太多了。
束远这般想的时候,果然街上生变——
丁野刚从一个胡商铺子里出来,他打着酒嗝与人告别。大魏军人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在街上,看似毫无关系,站位实则包围丁野。
丁野摸着自己的胡子:“最近天冷,不想去凉州了啊。明年春天再做草皮生意好了——”
他往一个方向踱步。
束远沉静观望:丁野忽然没命地跑了起来,但来捉他的军人足足有一百来人。军人们闻风而动,猝然跑起追人时的力道,岂是一个浑身浑圆的胖子能躲得了的?
丁野被趴按在地,他肥胖的身体被一人踩住后背,挣扎着爬不起来。
大魏军人对周围各异的目光冷漠说道:“凉州捉拿逃难,闲人勿扰。”
周围人一听凉州人,当即躲开,不敢多事。丁野被按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们,饶过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你们和漠狄人的战争,我真的不知情啊!”
来捉拿他的人中首领冷漠道:“跟我回凉州,等我们审了再说。”
丁野吓疯,他被人一把提起,但他拼命挣扎:“我不去凉州!我不去凉州!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牢狱是审军人的,我根本受不住……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会死在你们的牢狱中……”
对方不耐烦:“你不会死。”
老丁声音尖厉:“不会死也会半疯!我又不是没见过从你们那里走出的人都是什么样子……你们连原家的郎君都敢上刑,都能把人打得半死……我受不了,我不会去!
“你们就是觉得我是漠狄人,你们不信任我……”
凉州军人冷酷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丁怔住,他如同受到欺骗般,呆呆看着军人。
躲在暗处的束远眉头微皱:凉州因为地理的缘故,需要接纳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族人。原家早有规定,来凉州的异族人,只要查清身份过往,之后绝不多加约束。
但是与此同时,凉州必然也有一些人,是视异族人为异类,不同意大家都是凉州人的说法。
显然这一位军人首领便是那样的。
老丁扭头就跑。
他再一次地被追上,头颅被往后扯,他滑稽的、学着大魏人束发的发带掉落,一头蜷曲的、黑白发乱糟糟交缠的头发散了下来。老丁这一下全身都开始发抖,他挥舞着自己肥胖的手,拒绝被人靠近:
“让开!让开!你们弄掉我的发带,我跟你们拼命!”
军人觉得可笑:“你又不是大魏人,瞎讲究什么……”
老丁抬头,赤红着眼,粗气急喘。他眼底渗满红血丝,在这一瞬间,他看人的仇视目光,让军人们神情凛起。
但是老丁最后,还是没有去捡自己的发带。他弓着身,发着抖,硬是挤出一个谦卑的笑容,哀求:“各位大人,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查的内应。我和原家七郎的关系特别好……七郎是知道我的,我老丁平时做生意耍滑头,这种大事上我是从来不干的。”
他找证据:“原二郎出事的时候,是我帮七郎找的马!七郎见过我,他知道我没有那个胆子……你们要不要找七郎问一问?”
他燃起的希望,却被人熄灭:“七郎?凭你也配跟七郎找关系?七郎忙着呢,没空管你这些小事。你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