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他七弟都快抱儿子了吧,我看他是打算一辈子光棍下去了。”
小贩笑:“哪有那么绝对的事儿!客人,你看――”
小贩努嘴,木措顺着视线,看到了自己方才进来胡市中时,见到的市集门口坐着的那戴着幕离的白衣女郎,与她身旁的黑衣男子。
小贩压低声音:“那位可不得了。那是原二郎原本定下的妻子,叫关妙仪……原七郎当日还专门追到西域,差点把人杀了呢……我就觉得奇怪,原家那只小狼崽子,什么时候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后来我们就花心思打听,才知道那位女郎到底是谁。”
木措眯眸眺望。
女郎戴着的幕离微微飞扬,露出她姣好的侧脸。喝完茶后,她起身站起,跟随她身旁的面具男人,一同牵着骆驼走向沙漠中。
木措眼中浮起恶意的笑:“有意思……这条消息多少钱,我买了!这消息再不能卖给别人了!”
这消息,也许是他攻破凉州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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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霁再一次从战场上下来。
这一次拖着疲惫步伐回到军营,他再没有那种倒下只想睡觉的感觉――因为关幼萱在这里。
她虽然没有到营帐门前迎他,但是想到她在,原霁周身的疲倦就好了很多。原霁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旁边的束翼说:“你再整理也擦不掉头发上的血啊。”
原霁一个手肘打去,束翼本能反应地笑着躲开。
他们一行人,在军医的帐门口见到关幼萱。不光关幼萱蹲在那里给伤员包扎,金铃儿也在帮忙,赵江河不知何时到的,也大嗓门地在那边吆喝。赵江河一回头,看到原霁,笑露白齿――
“哟,你回来了啊。我来给你传军令,有新任务交给你。”
“好家伙,你真能打啊。”
赵江河跑过来拍原霁的肩,原霁目光盯着军医帐门,只在看他那个柔弱的妻子。他柔弱的妻子蹲在老医工身旁,非常迅疾地给人递剪刀、递纱布。金铃儿在旁边不适地跑出去透气,关幼萱还蹲在那里,专注十分地盯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关幼萱惊叹:“先生,您缝合得好漂亮呀。我针线活也做得好,我能学会么?”
老医工欣慰:“难得见到这般愿意学习的女郎。小七夫人胆子真大。”
小七夫人害羞道:“我也害怕的。”
原霁:“……”
赵江河与他一起看,心有余悸道:“小七夫人可真厉害,我一早上看他们在这里救人。你表妹都跑出去吐了好几次,你夫人就眼睛都不眨一下……跟杀人女魔头似的,那个勇猛!”
原霁冷冷盯一眼。
他说:“勇猛个屁,我们萱萱很娇弱的。她只是、只是……故作坚强罢了。”
赵江河怀疑时,原霁已经一声高喊:“萱萱!”
关幼萱扭脸抬头,脸颊上还沾着一滴血,将她干净清纯的面容,衬出几分妖冶美。关幼萱站起来,娇娇柔柔地将自己沾着血的手往身后一背,眨着乌灵眼睛,对原霁笑:“夫君,你回来了呀!”
她眼中写满了见到他后的高兴神情。
这般真诚,太取悦人。
原霁低头,别扭地笑了一下后,他抬头看她一眼:“我回营洗澡,一会儿等你吃饭。你……你还吃得下么?”
他对她这一整日做的事,也有点犹疑,担心她的承受力。
关幼萱连连点头:“我可以的!夫君你等我!”
赵江河敬佩地看他们一眼,见原小七郎只和关小娘子说了两句话,便满血复活,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军营去了――在关幼萱来之前,小七郎回来第一件事怎么可能是洗澡!
小七郎十天都可以不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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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忙完伤员这边的事,跟老医工说好自己改日去学习缝针后,便心满意足地回去营帐。小娘子这时候才不好意思,怕自己那满手血的架势吓到原霁。她收拾了自己一番,才掀门帘进去。
自从她来后,原霁的军帐变得格外干净,平日也再没有人乱闯,安安静静的。
关幼萱闻到水汽,她耸了耸鼻子后,进入仅靠一张屏风隔开的内帐。进去后,关幼萱呆了一下,一下子捂住脸背过身。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回头,眼珠滴溜溜地看着――
木桶中的原霁赤着身,头后仰靠在桶壁上。他的手臂搭着木桶,身子泡在水里,人却仰着头,睡了过去。他睫毛上一滴滴地沾着水,干燥破皮的唇微张,脸色苍白又秀气,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长发散在水面上,露出的身子有不少外伤,血淋淋得一片又一片。水早就凉了,坐在木桶中说好要洗浴的原霁却睡得昏昏沉沉,打着小盹。
关幼萱压抑着砰砰心跳,小心地走过去,俯身看原霁。她心疼无比:他是多累,才会这般就睡过去了?
关幼萱俯身时,长发不小心搭在他垂在木桶上的手臂。原霁蓦地一下睁开眼,眼中瞬时迸出的杀气,让关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