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深呼吸, 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才重新开口:“来,亲爱的边慈, 跟我说说,你怎么能疯到去鼓励言礼跟别的女生表白?我真的真的非常好奇你的心路历程呢。”
“……”边慈的后背莫名发凉, 她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 双手捧着手机,干笑着说, “小织你在生气吗?”
“对啊我在生气!!!”
平静不到三秒又恢复暴躁, 明织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能闪现到边慈面前,按住她的肩膀狂摇, 这样可能会让她清醒一点。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鼓励言礼去跟那个女生表白,万一成功了,你不是全盘皆输了吗?”
全盘皆输。
四个字就像四把刀,歘歘歘往边慈的心窝窝捅, 她沮丧地垂下头,与其是在问明织,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那我应该怎么办嘛?”
“正常做法不是应该努力让言礼喜欢上你吗?你不往自己这边拉就算了,你还往外推,菩萨转世都没你这么无私啊妹妹。”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吧。”
她到现在都没能忘记言礼提起那个女生的眼神,那种眼神蕴含的情愫,可不是她这样的人就能撼动的。
“我并不无私,可能有点同情心泛滥?我也说不好,反正下午跟他聊天的时候,看他就像看自己,我反正是得不到回应了,他如果能得到的话,我和他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可以圆满的,这样似乎也不错。”
嘴上这么说,说完了,心里还是会泛苦。
边慈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希望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又害怕他那么快就得到,小织,我这样是不是太伪善了?”
“不会,如果是我的话,我连第一种希望都不会有,如果你非要说自己伪善,那我应该算恶毒了。”
明织渐渐忘了自己一开始是因为什么生气,听边慈说完,惆怅和心疼的感觉并存,搞得她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母胎solo都快产生共鸣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只能面对,事已至此,明织不好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别想了,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言礼成功了,至少你可以知道那个女生究竟是谁了,对不对?”
“嗯……这是输了还能拿到安慰奖的意思吗?”
“是吧……按照你和言礼的关系,他说不定还会感谢,到时候再带上那个女生请你吃饭……”
边慈光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就胃痛,连忙轻声打断:“别说了小织,我感觉自己更惨了。”
“那好好学习,情场失意学业得意,一诊考回2班,你又是一条好汉!”
“好!”鸡血劲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到十秒,边慈反应过来,喃喃道,“总感觉考回2班的动力少了一半……”
“不可以!你是为了自己考的!不管言礼怎么样,你都要保持一颗上进的心啊!”
“我知道了。”
边慈看了眼床尾的书桌,这段时间天天补习,书桌的区域早已一分为二,最开始言礼还会拿着椅子过来,结束又把椅子搬回去,现在嫌麻烦,椅子都直接放在她这边了。
用麦麦的话来说,现在言礼的房间,只是他睡觉的地方,凡是跟学习相关的事情,课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房间里随时可见言礼存在过的痕迹,他的笔他的书,他用过的草稿纸,他喝过水的杯子……
然而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
边慈收回视线,似乎下定了决心,对明织说:“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念想,我可以更专注学习了。”
“对呀,加油,明年高考有个好成绩才是最重要的!”明织热情地鼓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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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下午放学聊过表白的事情之后,言礼和边慈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谁也没再提起与那相关的只言片语。
一切如常,他们还是每天一起放学,言礼还是照常帮她补习,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起初,边慈一个人的时候还会琢磨,那天下午的事情,或许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她不太确定,可她不敢去问言礼。
只要她不问,他就不会去做。边慈一次又一次在心里这样欺骗自己。
可是后来她发现不是这样的。
那天下午不是梦,言礼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他有行动,只是没有告诉她。
体育课的时候,边慈路过球场,听到过那么一两次,言礼跟其他男生在聊天,提到了表白,女生之类的字眼。
男生们哇哇哦哦地起哄,后面的内容,她也听不太清楚了。
事后边慈私下问过明织,明织又去探陈泽雨的口风,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帮男生嘴巴紧得很。
还有一次,是晚上补习的时候,边慈在做题,言礼闲着没事在玩手机,中途被小姨叫下楼,手机屏幕常亮,就放在桌子上。
边慈拿练习册的功夫,无意间扫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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