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种无力挫败感来。
何教练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她可以理解教练的立场,因为体Cao队还有很多队员需要她去Cao心、去栽培,她是大家的教练,不是她一个人的。
用心栽培这么久的队员,临到关头突然功亏一篑,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很难接受吧,难为何教练还那么好心,替她铺好后面的路。
放弃体Cao的人是她,任性离开重点班的人还是她,她一直都在让教练失望,又一直那么依赖教练。
她哪里值得。
她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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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多,直到周日傍晚才停下。
放晴赶上黄昏,天空被照得特别亮,各家各户开始做饭炒菜,站在窗边都能听见踩下油锅的声音,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味。
边慈写完作业,抱着脏衣篓上了顶楼,按深浅色分好类,扔进洗衣机里。
小姨在阳台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小姨夫在左边角落用木头修了个小凉亭,藤蔓爬满屋顶,形成天然的绿色屏障,听麦麦说,一年四季,阳台都有植物开花,这处凋零那处盛开。
边慈第一次闲下来欣赏阳台的风景,周围都是差不多高的低矮建筑,楼与楼的间距不大,连对面楼顶的菜园子种的什么菜都能看清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林水镇。
街头巷尾很近,就在她的脚下,高楼大厦很远,好像在黄昏的尽头。
边慈趴在栏杆上吹着风,不知不觉就失了神。
“边慈姐姐——”
“姐姐——”
声音由远及近,边慈回过神,往声音源头看去,麦麦抱着一桶肯德基在楼下朝她疯狂挥手。
对上边慈的视线,麦麦才放下手,扯着嗓子邀请她:“哥哥给我买了肯德基,姐姐你也来吃吧。”
言礼站在麦麦两步之外的距离,一只手提着肯德基的口袋,一只手拿着甜筒冰淇淋,冰淇淋化了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嫌弃地走到麦麦面前,将冰淇淋粗暴地递到她嘴边:“快吃,化了黏我一手。”
“我没手了。”麦麦理所当然把炸鸡桶递给他哥,自己拿着冰淇淋快速吸溜了一口快融化的地方,又抬头对边慈热情道,“还有冰淇淋哦姐姐,你快下来嘛。”
言礼一脸无语:“你吃过的还请人家吃?”
麦麦一脸无辜:“这不是分享吗?”
“你都舔过了不叫分享。”
“可冰淇淋就是舔着吃啊。”
……
眼看兄妹俩要吵起来,边慈连忙圆场:“没事,我不吃,麦麦你自己吃吧,我在洗衣服呢。”
麦麦点点头,立刻改了主意:“那我上去。”
边慈:“……”
小朋友的脑回路令人迷惑。
麦麦带着肯德基和她哥一起上了顶楼,看见边慈就冲过来挽着她的手,往凉亭拉:“姐姐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哥哥买了好多,都吃不完。”
言礼把口袋里的东西挨个拿出来,很快摆满了木桌。
“你们怎么买这么多?”边慈奇怪地问。
言礼扫了麦麦一眼,意有所指:“某些人说自己都能吃完。”
麦麦讪讪地挠头:“我好久没吃了,都想尝尝嘛。”说完,感觉她哥脸色还是很臭,又补充,“吃不完就给爸妈留着,反正不会浪费。”
“行。”言礼给可乐插上吸管,递给边慈,凉飕飕地对麦麦说:“佩奇,你妈已经三天没有打你了。”
小姨一贯不让麦麦吃甜食和垃圾食品,要是被她看见,肯定会挨骂。
麦麦后知后觉想起这茬,顾不上跟她哥顶嘴,话锋急转直下,盯着满桌的食物,斗志昂扬道:“不能留,全部都要吃光。”
边慈怕小朋友吃坏肚子,委婉提醒:“吃光就真的成佩奇了。”
“不吃光就不是佩奇了吗?”麦麦叼着鸡块反问。
言礼抢答:“是佩奇预备役。”
“什么叫预备役?”
“早晚会成佩奇的意思。”
麦麦咽下鸡块,嘴炮反击:“我是佩奇,你就是佩奇她哥。”
言礼反击:“佩奇只有弟,没有哥。”
麦麦就等着他这一句,用鸡腿指着言礼:“我有哥,所以我不是佩奇。”
言礼:“……”
边慈没忍住笑出声,麦麦转头问她:“边慈姐姐,我说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对。”边慈摸了摸麦麦的头,“你比你哥聪明。”
麦麦冲言礼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赢了,你服不服输?”
言礼轻笑,话是对麦麦说的,眼神却落在边慈身上:“服,你说的我都认。”
麦麦大喊“yes”,边慈迎上言礼的视线,不自在地偏头移开,拿起手边的可乐,猛喝了一大口。
肯德基买得实在太多,好在吃到一半,麦麦在楼顶看见了自己的小伙伴,她果断拿起没碰过的那些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