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如此想着,苏小淮便对司命道:“仙君大人,不知可否再宽允一些时候?那孩子对小妖多有照顾,若是将他就这般丢在这里,小妖只觉着心里过不去……”
司命听罢,欣慰地点点脑袋,抬手轻拍苏小淮的马头道:“哇呀,好妖Jing,你真是越来越善良可爱了呢!本仙真高兴!”
苏小淮瞪了她一眼,只觉别夸得有些别扭,有些羞赧。
她分明一直都这么善良可爱好么!
但觉马身用起来不方便,苏小淮便借着方才司命施与的灵力化了人形。
她捻了术法,将外头守着的几个壮汉如数打晕,接着将阿析和骓马身上的绳索解下来,把赵骏明之辈全都捆了起来。
做罢这些,苏小淮但觉不解恨。
她稍一思忖,只觉这小院子坐落偏僻,若是等晚些时候,有人来寻,找不到阿析就麻烦了。
苏小淮左右看了看,想起了赛场里飘飘扬扬的彩旗,她突地便有了主意。
她施法将赵骏明的外裳一剥,倒吊着挂到了外头的树上去。深秋寒风一吹,只见那垂落的长发飘飘,倒是惹眼。
围观的司命:“……”
……算了,反正妖Jing也没有伤人性命嘛嗯!
做完此事,苏小淮只觉浑身舒坦,她拍了拍手,对司命道:“仙君大人,小妖可以了。”
“甚好甚好!”司命满意点头,话落一挥毛笔,在空中打开了通路的豁口。
苏小淮只觉灵体缓缓上浮,就在她快要消失在这个异界的时候,她突地听到了疾驰的马蹄声。
抬眸的那一瞬,目光相碰。
她心头一颤,动了动嘴唇,却敛眸。
刹那间银光大作,待亮光散去后,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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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扬带着御府官员们一路追到了小院,抬头便见一个人rou旗子悬在空中。
赵骏明气急败坏:“快放我下去!”
树下众人:“……”
时知扬挑眉道:“赵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
“你闭嘴!快放我下去!喂——!”
时知扬冷笑了一声,径直往屋里去寻。这厮上回给他下药,这回又绑他骓马,小爷才没那闲工夫救他呢!
只道方才御战,他堪堪输了江柏庚一个身位,正在气头上呢,便见那边江柏庚猛地似是魔怔了一般,拍马便跑,连那皇帝老子的话也不听了。
他但觉稀奇,走进那台上绑着的骓马一瞧,登时觉出了不对,一问下属,便听是蹑云马赛前被人绑走了。他遂与皇帝言明此事,匆忙带人一路跟着江柏庚的路迹寻到了此处——
“哎哟小爷的骓马!”
时知扬一见那躺倒的骓马,匆忙扑了上前来,只觉那马早已没了气息。正想着要如何惩治那赵孙子一把,顺带替这小骓马难过难过,他抬眼便见,一旁正静静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色平静,眼中毫无波澜。
时知扬见此一怔,一颗心反倒是沉了下去。
他走近了,抬手在那人眼前晃了一晃,迟疑道:“江兄?”
江柏庚未答。
时知扬看了一眼身体已经凉了的骓马,叹息道:“江兄节哀。”
江柏庚垂眸,只道了一句话。
“她还是走了。”
此后,便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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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年,田朝人爱马之脾性一如上天赐下,是怎得也难有变化。然世事多迁,马场如战场,瞬息变幻,倒是无人能预料。
只道前些年,向来在御界享有盛名的赵家,因私制禁药诸重罪,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结局。而制霸马场多年的清秋楼,且因楼主唐吉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可承父业,眼下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
取而代之的,则是新近崛起的江家马楼,其楼主乃一连四年在御战中拔得头筹的江柏庚,单单冲着他去的弟子,便足以踏破那大门的门槛儿。更有人听闻楼主与听雨阁新任阁主当年因马结缘,乃旧相识,二者合作颇多,尽占商机。若要说江家马楼顶替不得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号,也不知还有哪家马楼有如此自称的胆量。
有幸进入江家马楼的弟子们,对马楼如今的发展,几乎没有微词,要说那唯一令人担忧的地方,大概就是——江家马楼,至今缺一个楼主夫人。
业已长成一个清俊少年的阿析揽着一沓簿册,入了楼主的屋中。
只见得江柏庚立在案后,提着笔,似是在写画些什么。
“师兄,这些是卢叔让我送来的。”阿析走近,只见那画上,赫然是一匹尚未画完的骓马。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只道当年蹑云死后,师兄便离开了带他与卢叔离开了清秋楼,自立门户。多年过去,师兄的坐骑换了一匹又一匹,可师兄却是再也不曾踏上过赛场一次。
“嗯。”江柏庚轻声应下,见阿析放了簿册却立着不走,他抬头问道,“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