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在赛场外的马舍里等待着,
小片刻功夫,便见前头行来一个太监。那太监生得有些许壮实, 见着阿析和苏小淮, 目光左右看了一看,这才对阿析道:“这可就是那匹名唤‘蹑云’的骓马?”
阿析见他穿着太监的衣服, 腰上佩着牌子,遂点头笑开道:“是的,公公。”
“嗯, 你牵上马,随我过来。”
说着,那太监便带着阿析和苏小淮往远处去。
今日一战, 蓄势已久, 只见那长长的一道观礼台上坐满了观赛者, 更有一群未能抢到座位的男女老少直接围到了赛道两旁去。细细一听, 便觉那边吵吵嚷嚷, 热闹非凡。
阿析听了那沸腾的声音便觉兴奋,边走边与苏小淮叽里呱啦地说话。
只听他激动道,自己听到大家都喊着师兄的名字,没想到师兄人气如此之高!师兄太厉害了!师兄一定能赢!
苏小淮听罢默默道,估计敢喊时知扬名字的,都被他侍卫给打晕拖下去了吧……
二人一马走了一段,许是进了特意为皇帝开辟的道路,周边不见有人。可苏小淮走着走着,却觉着方向有些不对。
正狐疑着,便突地见前头带路的那太监脚步停了下来。苏小淮见此,目光一凛。
便见得还在状态外的阿析笑嘻嘻地问道:“公公,怎么了吗?”
那太监乍然回身,一个手刀就冲着阿析的脖颈劈下去。苏小淮见状心知中计,前蹄一抬就朝那太监踹了过去。
太监身手矫健,堪堪躲开。苏小淮也不纠缠,用力顶了被吓呆了的阿析一下,稍稍俯身,想教他趴到自己的背上,如此她才好逃。
阿析回神,匆忙要上马,却不想此时四周冒出了好几个的壮汉。一人阔步上前,一只比阿析大腿还粗的手臂伸了过来,轻而易举地将阿析摘了下去。
“来人啊!救命啊!救——啊!”阿析连声大叫,结果给那壮汉狠狠地掴了一掌,脸颊转眼便红肿起来。
苏小淮见此大怒,却奈何她前日为江柏庚治手,早已耗尽了灵力,眼下再也无法脱身救人。她遂只得大力地跳弹起来,前蹬后踹,大声嘶鸣,场面一片混乱。
“他娘的!贱蹄子!”其中一人破口大骂,掏出鞭子便向她抽去。更有壮汉攥住了她的缰绳,用力一扯,苏小淮吃痛,眼里登时泛出了点水花,只觉自己的脑袋差点儿没被扯下来。
她气急,然敌众我寡,根本没有胜算。又见这些人只是将阿析捆住,堵了嘴巴,而他们的身上没有带利器,想来不会立即取她与阿析的性命。
如此一想,苏小淮便消停了下来,只等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些个壮汉见着骓马竟是突然听了话,纷纷咂舌称奇,有人大笑道:“哟呵!倒不愧是两魁首争着要的马,居然这般通灵性,看得老子都想要了!”
“行了行了,别打量了。”那太监打断道,“趁着没人,快些着走吧。”
话落,便将苏小淮与阿析往不知何处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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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主台上,酒肴齐列,鼓瑟备置。一旁的看客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脑袋,一来是等着见天颜,二来则是盼着看那传闻中的名马蹑云。
台下,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到了一管事公公的身边,满头大汗,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公公、公公……”
“何事?”管事的公公匿了那小太监一眼,叱道,“教了你那么久,怎得还是如此毛毛躁躁?”
“公公!马不见了!”小太监急道,见那般满红耳赤的模样,许是要将晕过去,“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公公!公公救救小的……”
那管事公公听罢先是一惊,瞥了四周一眼,皱了眉头,而后一巴掌拍到了那小太监脑袋上道:“蠢!咋这么没用?连匹马都能给弄丢了?!去!快去寻一匹骓马来替着,我差人去寻,莫要扰了陛下的雅兴!”
“哎哎,小的知道了……”
管事公公叹了一口气,匆忙去告知御府官员找马,道是要秘密行事。正说完,迎面便撞上了江柏庚。
只见他眉头紧蹙着,似是听到了方才的那些话。
江柏庚见着这般情景只觉不对,遂问道:“敢问公公,什么丢了?”
听罢,管事公公与御府官员脸色皆是一变,各自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道是他等一个不慎将江骑师珍贵的马给丢了……这话!又怎能说得出口?!
管事公公立即变了脸色,赔笑道:“原来是江骑师。无事无事,不过咱家骑来的马丢了,正想让大人帮着找找呢。”
江柏庚眯了眼。总觉从刚才开始,心里便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担心得不行。他遂再道:“原是如此。不过公公,不知我的蹑云在何处?可否让我再见上一面?”
那御府官员脸色一青,吓得张口打了个嗝:“唏嗝!”他忙捂住了嘴巴。
江柏庚:“……”
管事公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