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突然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
这样的情绪太过真实,真实得教人无法呼吸,就好像——
他曾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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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淮醒来的时候,耳中充斥着的是夜虫的阵阵鸣叫。
她望着床帘,迷蒙片刻,突地坐起身来:“江柏庚!”
刚喊完,便觉眼前压下一道影子。下一瞬,她便被他紧紧抱住。
他喑哑道:“我在。”
她一怔,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她的右掌压在他的胸口,剧烈的鼓动自掌心传来,连带着她自己的心,也怦怦地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我……睡了很久?”苏小淮稍稍推开他,一抬眼,却被他含怒的目光给攫住了。
“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么?”他的声音很严厉。
苏小淮呆了一下,移开目光道:“我——”
“你不是说你灵力稀薄撑不住匿型么?你又跟来救我作甚?”
苏小淮突地来了气,她不救他她救谁?!
她恼道:“我当然——”
话未说尽,她再一次被他死死抱住。她一愣,只觉他吐息时的热气氤氲在她的耳廓,烫红了她的耳根。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大叹,声音里是说不尽的怖畏与后怕,“我又该拿什么救你……”
苏小淮心口一暖,说不出话来。
她动了动脑袋,下巴搁上他的左肩,抬手将他环住,轻声道:“江柏庚,我没事。”
他没有动作,苏小淮任他抱着,只觉方才的恼怒皆化成了点点温柔。他身上的骑装未及换下,人看起来有些许疲倦。只怕是匆匆将她带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这里吧……
片刻,他推开她,认真打量她面色,问道:“你那时做了什么?又为何会晕过去?”
苏小淮笑了笑,答道:“只是施法将那疯马拍开罢了,许是太耗灵力了些,遂一时没有撑住吧……我无事了。”
作法拍开那马不假,耗费了灵力也不假,只是她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她施法太过放肆,遂被天道略施惩戒罢了。只是这事儿,她自然不能说与他知。
他听罢,见她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但觉将信将疑。他蹙眉严肃道:“当真无事了?”
苏小淮笑开,刚想答话,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眼睛一转,软绵绵地趴到他身前,拧了眉头,“虚弱”地道:“我……我……头晕……”
苏小淮说着,还难受地轻哼了两声,生怕他不信。
被柔软的身子这么一倚,江柏庚心神一荡,却又觉着眼下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见她如此,他自是担心不已,遂扶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
“灵力损耗委实太大了些,若是没能及时不及,只怕……”苏小淮说着,偷偷睨他。
平日里她主动偷袭他的时候不少,而见他似有不豫之时,她便将妖Jing以人的Jing气为食的套话给搬了出来,只道他若是不能好心赠她点儿灵气,她便只好外出采食了……听罢这话,他脸色好像更是难看了,也不知是为何。
但不管怎样,听罢她解释之后,他于她口对口吸取灵气一事便少了许多抗拒之意,更有时被她吸着吸着,他竟也迷糊了起来,回应起她的动作,亦或……更盛……
苏小淮看着江柏庚皱眉的模样,心里暗暗期待,只道她眼下再将这说辞放出来,也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会乐意被她亲嘛?
苏小淮想着,慢慢凑上前去……
不待苏小淮能舔到他嘴角,她便见他突地欺身压下。
她一愣,心鼓大作,一时间只觉得他的眸色深湛惑人,似乎要将她溺毙在他的意绪中……
江柏庚望着她,微眯了眸眼。伸指,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体肤较她的热上几许,她心尖一颤。
不过才堪堪被他触到了唇沿,海chao一般的痒意便在霎时间层层涌开,她气息一滞,轻yin了一声,脚趾稍稍蜷缩起来。
他微微侧首,本是扶在她下巴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抚了过去,继而掌在了她的脑后。她突地只觉腰身一紧,他侵入时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她身子一颤,贴了上去,教二人之间再无空隙。
碾磨浅啄,吮咬入深。
他略显粗重的鼻息洒在她的颊边,沉沉喑哑的低叹似是在她心上划出了数道火花,星星点点,肆意迸溅,落在她亟待润泽的身体上,刹那间燃起滔天烈火。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对灵力的渴求太过迫切的缘故,苏小淮但觉被那大火烧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本来她就只是想吸些灵气而已,应当点到即止,可被他这样紧抱着,她丝毫不愿推开,反而想将他缠得更紧。
她遂攀上了他的肩膀,用力一带,她便被他压在了床榻上。
他顿了一下,稍稍撑起身。
二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