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事,她不能再碰,也不想再碰。
常久久但笑不语,只觉自己的魂魄似是被牵引了一下,她喜道:“是大恩人要动身了,奴家该走了,姐姐多保重——啊!对了,奴家尚有一事要告诉姐姐。”
苏小淮抬眼看她。
她道:“听闻皇上离了皇宫,眼下是裕王当着政,姐姐是众矢之的,近来要多加小心才是。”
苏小淮蹙眉:“此话怎讲?”
那边催促得更急,常久久只得飞快道:“奴家听说别的鬼说,皇帝在找姐姐,说是姐姐有玉佩什么的;裕王也在找姐姐,想来是要除尽前朝血脉……总之,姐姐定要多保重啊!”
她话音未落,鬼影便消失在了空中。
苏小淮听罢这一番话,登时有所明悟。看裴景诚的神色,她便知眼下正是夺位的紧要时候,裕王虽已掌权,但皇帝下落不明。
二人相争,最要紧的莫过于财力兵力。既是如此,那么那先帝秘宝,便成了其中关键的一环。想来皇帝定是想要找到秘宝以清逆贼,而裕王则想将皇帝与她的下落找出来,把大庆国皇室之人全都杀尽,以斩草除根。
自己的性命,苏小淮倒是不担心的。但若是秘宝落在了皇帝手里,她只怕最后会同原来命数中所书那般,裕王落败,裴景诚获罪而死,这绝对不行!
苏小淮细细一想,遂有了主意。
她养了这么久的身子,也该派上用场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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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裕王府,裕王正坐案后批阅奏章,只听有侍者通报。他抬眼一看,搁了笔,挑唇笑道:“嚯,这可真是稀客。”
门外站着的,正是长公主模样的苏小淮。
第五劫(22)
裕王坐在案后未动, 眯起了眼睛,笑道:“阿诚将你藏得严实,当真是教本王好找。”说着,他换了一个惬意的坐姿, 目光一闪,道,“不知你来,所谓何事?”
苏小淮面上挂了笑, 两步上前,不失礼数地问了安,道:“自然是王爷所想之事。”
裕王听罢前倾了身子,笑道:“喔?你倒是说说看。”
“王爷可知父皇生前所藏秘宝之事?”
裕王淡蹙眉, 道:“略有耳闻。”
苏小淮勾唇, 一眼便看破裕王这反应定是不懂装懂。
“不瞒王爷, 父皇生前留了一个巨大的秘宝,怕是能充得大半个国库的量。只是图纸在皇兄那里, 而那启动机关的玉佩, 则是在本宫手里。眼下皇兄下落不明, 但本宫却知,皇兄正在探寻那秘宝, 以求光复大业——王爷,想来不会乐见其成吧?”
听完苏小淮的话, 裕王有了兴致, 抹开折扇, 笑道:“喔?如此,不知长公主殿下想做什么?”
“本宫想与王爷做个买卖。本宫能利用这玉佩,帮王爷将皇兄引出来。”
“如此。”裕王突地将折扇在手心一敲,目光陡转冷冽,“本王将你绑了,再搜那玉佩便是。”
苏小淮哪里怕他,浅笑道:“本宫早已将玉佩所在写了出来,交给了亲近之人,只道若是王爷不愿同本宫做这个买卖,那本宫就只好把玉佩给皇兄了。”当然,这些都是她瞎说的。
裕王听罢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还呛着了,连连咳嗽,不得不饮一口茶水。
苏小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道这大叔的笑点还真心奇怪。
“说罢。”裕王堪堪止住笑,问道,“你待如何?”
苏小淮信口胡诌道:“前些日子,本宫与皇兄通了信,若是以玉佩为饵,那便能寻得皇兄的下落,届时王爷大可一网打尽。”
左右这找个人都是她一个术法能解决的事情。
“呵!你与那皇帝血浓于水,本王又如何信你?若是你与他串通好了来算计本王,那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小淮微笑只道:“王爷倒是谨慎。不过嘛,这一来,从皇兄与本宫的信来看,皇兄亲信大多死绝,眼下情境颇是捉襟见肘;二来,他生性多疑,事必躬亲。秘宝之事事关重大,想必他不会不亲自来。而王爷眼下兵力强盛,更不必亲自动身,又何必怕遭人埋伏。是以,本宫所为,只不过是助王爷斩草除根罢了。”
裕王但笑不语,眼中带着几许嘲讽之意,就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幼孩,在他眼前耍什么拙劣的心计。
苏小淮知道他不会信。毕竟这原主昭阳虽然与皇帝关系不怎的亲密,但好说歹说是大庆国皇室一族的人。这种帮异姓王夺自家天下的怪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玉佩,本宫会亲自去送。”说着,她笑开道,“届时,无论王爷想留本宫一命,还是想一起端了,本宫觉着都可以。”
见她竟是说了这话,裕王觉有几分出乎意料,他面色一沉,道:“你到底何故帮我?”
苏小淮嫣然一笑,道:“自然是见王爷气度恢弘,乃治世之才啊。”
“哟嗬。”裕王面露嘲讽之色,从鼻子里哼笑出声来,“殿下这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