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仿佛携着罂粟的木香,就好像他的人一样。
他低着头,挡住她面前所有光线,浅粉的薄唇张开,目光灼灼,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如梦似幻:“你是不是喜欢我?”
心跳失控飚上顶速,余繁初张了张口,然而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那还能说得出一个字,只不停地摇头。
“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季临勾了勾唇,充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几年他也算阅人无数,尤其那些为他疯狂的粉丝。小姑娘每次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那种竭力压制却不经意泄露出来的仰慕,他偶尔能若有似无地感觉到。
而作为一个工作上的助理,因为过度关心他而自作主张,如此情感战胜理智的行为,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误会了。”余繁初把文件夹抱在胸前,整个人缩着,脑袋也紧紧贴在玻璃上,眼睛睁得很大很圆,以此来表示她的认真:“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不过我真的只是来工作的。”
季临眸光动了动:“是么?”
余繁初镇静地点点头:“人都有欣赏美的权利,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以后会注意。”
季临:“……”
余繁初说完不等他回话,就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茶水间。
季临听着外面轻快远去的脚步声,抬手捂了捂眼睛,又平缓片刻才推开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回工区。
他进门的时候,余繁初刚好抱着笔记本经过,形影如风,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季临无声地扯了扯唇,继续往工作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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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余繁初像个小陀螺在各种工作之间转个不停,再也没有像季临所说的那样,眼睛里冒着光那样地看他,甚至不会主动和他打交道。
而看在季临眼里,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繁初,我们要去上培训课了。”陶溪叫她。
“好的,等我一下噢。”余繁初把笔记本电源拔掉,椅子推进桌洞里,然后跟陶溪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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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从混音室出来的时候,揉了揉太阳xue缓解脑袋发胀,戴了太久监听耳机,到现在还有点魔音绕耳的错觉。
才四点多,外面工区居然空了一大片,季临问过小刘才知道,除了他们几个维护系统的,全都去参加员工培训了。
他脚步正好停在余繁初的工位旁,手边,是一本近在咫尺的青草绿。
季临不知道从哪儿升起的一股邪念,低低地清了下嗓子,发现没人在看他,于是手伸过去又缩回来,做贼似的环顾周围好几次,最后才一把将本子上的系带扯散,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
这是他第一次看女孩儿的手账,每一页都是不同排版,很有艺术气息。
圆润清秀的字体,五彩斑斓的漫画和贴纸。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花季少女最真实的内心世界。虽然大部分都是流水账似的,流水到今天在学校门口买了个彩色的玉米吃,以为会很甜但是没味道,或者因为追剧没背英语单词好罪恶,后面加上可爱的表情包,独属于女孩的可爱。
然而在她的内心世界里,没有半个字眼提到他。就连第一天来工作室的记录,也只有这么一句:我是犯错大王QAQ给表哥添了好多麻烦,明天一定要加油鸭~!
他一页一页缓慢地往后翻,下意识地不想错过任何一句话,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
直到旁边忽然冒出一个黑溜溜的脑袋,女孩的长发丝丝缕缕落下来。
他手背一痒,还没来得及缩回,耳畔传来一声软糯清甜的嗓音。
“怎么样?找到证据了吗?”余繁初抬头看他,圆眸黑而明亮,专注里夹着几分揶揄。
☆、烟火
季临触了电似的把手拿开,揣进兜里,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装模作样清咳两声,望向工位挡板上密密麻麻的马卡龙色小便签,抬了抬下巴:“你说可以看的。”
浑身装逼的傲气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余繁初憋着笑,嘴角略微抽搐:“我是说了可以看,不过没想到你喜欢偷偷看。”
“……”脸颊染上一层浅粉色,季临若无其事地转身,“我就是检查一下,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还有,你这些东西,”他用指头敲了敲挡板上的便签们,“不要贴得乱七八糟,影响工区整洁。”
余繁初嘟哝:“这是我自己的位置,怎么就影响工区整洁了……”
“看到凌乱的东西不利于我的创作灵感。”季临振振有词。
余繁初:“……”OKK。
她撇了撇嘴,把那些便签全部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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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混了一个新demo,你听听。”季临刚进门,另一名同事就从电脑前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他。
季临并没有坐下,直接戴上耳机,一只手撑在桌沿,摁下播放键。
他双眸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