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怎么吃东西。
突然听人提到了盐酥鸡,脑海中一闪而过盐酥鸡的色香味,突然就有些饿了。
站在她身旁的秦牧正拍着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嘴里嘟嘟囔囔的,“还有杏仁露、莲子羹、烤鸡、烧鹅、春卷儿……”
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思都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了。
直到当他们两个都套好了夜行衣,秦牧偷偷摸摸带她潜到了忠义府的后院,指着后院墙角处的一个狗洞,一脸炫耀:“就……就从这里出去,没有人会知道的。”
沈思觉得她可以自信地把怀疑两个字去掉,这人就是故意的!
虽说大婚当夜外出确实于礼不合,落人口舌,但是她堂堂一朝公主,居然让她钻狗洞?
“你故意的?”
她情愿走正门出去,反正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没有!”怂唧唧的人连忙摇头否认,“这个洞很大的可以钻出去的,我就是这样出去的。”
所以这就是你语气那么自豪的理由吗?
她还没有问出口,就见那穿着夜行衣的男孩已经蹲了下去,“你看着你夫君,我给你示范一下!”
其实那个狗洞并没有很大。
对秦牧来说钻出去也有些费劲,沈思看得出来,这人正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干净利落。
秦牧手脚并用爬出狗洞,站在院墙外,拍了拍自己手上和衣服上的尘土。
“娘子,你看我很厉害吧?”
确定把自己整理干净以后,他回过头冲着院墙里面炫耀,语调骄傲还带着一股子稚气,声音刚落就感觉身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院墙里面的公主现在正好好的站在他的身后,夜行衣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沾染。
“哎,娘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看着面前一脸呆呆傻傻的秦牧,沈思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侯府的围墙虽然很高,可是她好歹也是有功夫傍身的,哪里用得上钻什么狗洞?
“你声音如果再大一点,整个侯府都知道咱们出来啦。”
秦牧确实跟个小孩子一样,她站在他的身后,看他整理衣冠整理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发现有一根枯草粘在他的头发上。
依照辽宋的习俗,头发上戴根草出去的人,那都是要卖身葬父葬母的,因此,秦牧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一定是会被人笑话的。
不过这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沈思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秦牧跟在她的身后,那一双有着黑葡萄似的瞳孔的眼睛闪闪亮亮的,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娘子,你是不是就“咻”的一下飞出来的?”
他说着用右手画了一个小拱门,左手一下子拉住了沈思的衣袖,“娘子好厉害呀!”
说着,眼睛里混着羡慕与崇拜。
这才哪到哪儿,有什么值得被说厉害的?
她轻啧一声,抚掉了秦牧拉着她衣袖的手,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没见识。”耳尖却变成了粉红色。
她这样子特别像秦牧以前在学堂时碰到的一个纨绔,那纨绔整日赏花逗鸟,人人都说他烂泥扶不上墙,但是有一天新来的夫子夸他策论写得特别棒,那人也是这么一副别扭样子。
“我不管,娘子就是最厉害的!就是最好的!”
他才不是因为没见识才觉得娘子是最好的,本来娘子就特别好!
一个时辰之前对着她还十分胆怯的人,现在已经敢朗声反驳她了。
秦牧声音响亮,坦荡无畏,还带着一股子执拗和真诚,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就是这一股的执拗和真诚让沈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罪魁祸首先说话了,“你很讨厌别人拉着你的衣袖吗?”他问了这么一句,小心翼翼的,充满期待的。
沈思干脆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他。“也不能算是讨厌吧……”
秋风拂过的街道,秦牧那失落而又混着一股理所当然意味的语调在这秋风里响起,“是……讨厌我拉着你的衣袖吗?”
秦穆说这话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四目相对。
那如水的夜色混着月光的银辉全部洒在了沈思面前这双狗狗眼里。
这一双眼睛长得真是太犯规了啊……
她感叹了一句,伸手将秦牧头上的草拿了下来又挫败地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也不讨厌你,给你,拉着拉着。”
算了,还是对他好一点,权当是还秦修远的救命之恩了!
许是心智的原因,秦牧的情绪跳跃得很快,明明刚刚还在撒泼打滚,下一刻却又可以约着她一起出去吃夜宵。
刚刚还委屈难过的不行,得偿所愿拉住她的衣袖之后,便又喜笑颜开,眼睛亮晶晶的。
“我请你吃盐酥鸡。”他笑了笑,没有拉住她衣袖的另一只手缓缓生了三个手指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