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快出五服的堂妹,关系已经颇远了,姜媛菀的父亲,又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他们算是她哪门子长辈!
长宁侯为了两个陌生人打她不说,还让她跪下?她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泪珠很快盈满了卫锦珊的眼眶。
若是以往,长宁侯恐怕早就心软了,可这一次,他无动于衷。
“怎么,你听不懂为父的话吗?还是说,你要让为父帮你下跪?”
话音刚落,卫锦珊就感觉到从自己肩头传来一阵极大的力道,她双膝一痛,竟被长宁侯按着跪在了地上!
“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卫锦珊的心如坠冰窖。
强烈的屈辱感和仇恨一齐涌了上来。
卫锦珊低垂着头,任由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落下。
她发誓,她迟早要将今日遭受到的一切双倍奉还给姜媛菀!
“媛媛,舅舅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次舅舅一定会好生处罚你四表姐的。”长宁侯对卫锦珊疾言厉色完,转过头对着姜媛菀又是一派和颜悦色。
这样的反差,很难让人心里头没有想法。
何况,如今姜媛菀站着,卫锦珊跪着。
姜媛菀将卫锦珊的仇视和不甘尽收眼底,心中无悲无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进府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要与卫锦萱或者卫锦珊争宠,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奈何卫锦萱和卫锦珊一个个都把她视为眼中钉、rou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她也只好反击了。
“舅舅素来为人公正,舅舅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愿让舅舅为难。若是四表姐在舅舅这儿受了罚,对我怀恨在心,回头再找我麻烦,为了避免与四表姐发生矛盾,我也只好长住寺庙之中,以求清净了。”
长宁侯叹了口气,温言安抚道:“媛媛,舅舅既然说过,舅舅会护着你,不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舅舅一定说到做到。舅舅知道你在担心你四表姐这次受了罚,日后仍不吃教训,不把你当回事儿。你放心,这次,舅舅绝不会再姑息。”
卫锦珊见状,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媛菀这个孤女竟敢当面威胁长宁侯,而长宁侯竟然还吃她这一套!
她都已经当面挨巴掌还被罚跪了,长宁侯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像处理夏姨娘一样,把她远远地送走?
正胡思乱想着,卫锦珊就听长宁侯说道:“明日,你就去皇觉寺为你祖父祈福吧,媛媛这般孝顺,你自然也不能落下了。”
“父亲……父亲求您罚我抄书吧!哪怕挨板子也可以!您……您不要把我送走……”
卫锦珊抽噎着说道:“大姐姐上次欺负了表妹,您也只是罚她在府里闭门思过……您不能这么偏心……”
一旦被送走,她什么时候才能被接回来?
况且,无缘无故被送去寺庙,外头人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儿,到时候,她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正是因为你大姐姐上次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训,你们才会争相效仿。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先在寺庙中忏悔一年。若还有下次,你就一直在寺庙中呆着吧!怎么,你有异议?”
“女儿不敢有异议。”卫锦珊神情麻木。
她这一走,长宁侯夫人在府里,怕是更要孤立无援了。
一想到长宁侯夫人被逼着答应将卫锦萱记在自己名下,卫锦珊就一阵心塞。
这次,她们看似借刘家之势除去了夏姨娘这个心腹大患,可实际上,她们根本没讨到任何好处,反而被太夫人和长宁侯抓住了把柄,处处针对。
她们到底图什么啊!
很快,长宁侯夫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父亲,不是已经罚过咱们母女了吗?如今,我管家之权被夺,你被禁足在家不许出门,你父亲还逼着我将那-贱-人生的贱-种记在名下,这难道还不够吗?你父亲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寺庙那种地方,还一去就是一年?”
说着说着,长宁侯夫人就开始激动起来:“庙里那样清苦,哪里是能够常住的地儿?你若是只去住个几日也还罢了,住一年,还不许人去服侍你,你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不行,我这就去找你父亲,若他还没罚够,觉得不解气,只管冲我来!靖儿,你也跟我一起去,给你妹妹求个情。”
最后一句话是对儿子卫奕靖说的。
卫锦珊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母亲,别去。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谁去劝都没有用,您若是去劝了,指不定父亲还要迁怒您,何必呢……”
“成不成的,总要去试一试。”长宁侯夫人将卫锦珊揽在怀里:“我苦命的儿啊,你父亲怎么就那样狠心……”
这时,一旁的卫奕靖终于开口了:“母亲只知道妹妹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