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由着寄无忧的提示,回道:“怎会不肯?”
不等寄无忧为成功偷乐,又有另一道声音插来,冷冰冰地将他们的交谈打断。
“不行。”
拦在二人之间的蓝音目光炯炯,神色尤为坚决,甚至是到了能算得上是恐怖的地步。
君少爷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扶额叹道:“这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蓝音固执不肯让步,扯过君自心的袍子,提醒说:“少爷!老爷的吩咐你都忘了吗?这三个月,这些东西,决不可再碰了!”
女子蓝衣罗裙,眼神凌冽,肩上还站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小鸽。
她腰上带着两柄长剑,一柄是她自己的佩剑,另一柄则是她负责看管的,君自心的长剑。
她叹了声气:“少爷,你也知道老爷那脾气,万一被他知道了,定是又要将你禁足几个月,到时候,再后悔都来不及。”
君自心仍是摇头,他心意已决,道:“我若现在不站出来,现在就要后悔。”
见少女的神色稍有动摇,君自心乘胜而上,接着说:“蓝音,你也知道,我爹一直最信你的话了,若是你帮我瞒过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这船上可是有其他大家的人,若我们君家的人怯场,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蓝音听后稍加思索,也觉得有道理,然而低头一看,才发觉君自心竟趁她一个没留意,已经拔剑跳上斗剑台了。
一见到自家少爷重新拿剑,她肩上的信鸽高兴地跳起来:“咕咕!咕咕!”
“胭脂,闭嘴。”
小鸽委屈:“咕……”
蓝音重新看向剑台。
说她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
君老爷禁止君自心摸剑的理由再正常不过——剑很危险,更何况,摸剑的人是这个剑痴少爷。
他总是将全身心投入剑中,制造出一堆恐怖的麻烦来。
“久等了。”
君自心大步上前,然而他动作一滞,兴奋的神色忽又消失,转而问道:“你是仙界的人?”
他们君家向来与那仙鸣山派走得近,自然也熟悉修士身上独有的气息。
楚九渊点头承认,却不明白他话中何意。
寄无忧坐在一旁的酒桌上,接话道:“君少爷不必担心,比试自然公平,阿月不会动仙术的。”
君自心认出寄无忧就是刚刚在夹板上,被楚九渊护住的那个人,便直接同他讲:“怎么分胜负,你们可有想好?”
“还用你们的规矩——谁先砍中对方,或是另一人先摔下台,就算分出胜负,这样如何?”
君自心当即爽快答应,台上两人双双拔剑,准备迎战。
一听到长剑出鞘之音,席间众人不由也将目光齐齐投向了斗剑台上,待到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就连那些对剑术毫无兴趣的人们,都不禁伸长脖子,想要一睹这二人的非凡风采。
楚九渊一身藏蓝衣袍,深邃淡漠,与明亮爽朗的君自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面孔一冷一热,不止是女子爱看,也提起了酒席间所有客人们的兴致。
寄无忧坐在酒桌上,难得安静了下来,默默望着楚九渊的背影。
他这才想起,前世,他们一同相处的数十年,寄无忧竟不曾见过他挥剑御敌的模样。
一次都没有。
即使朝夕相处,少年却也把自己藏的牢牢的,好像一块永远不化的寒冰,只知破碎,却不懂融化。
明明剑术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楚九渊似乎认为,他们二人仅是一对有些不寻常的师徒罢了,他自己所爱好的事,没有让寄无忧了解的必要。
寄无忧半阖上眼,重新看向斗剑台。
楚九渊站于台上,简单的行李过后,他神色凌然,凝神挥剑。
二人同时出招,四周气场骤然变化,每一剑都气若狂澜,带起一阵无形的风暴。
仅一剑,就让台下起了变化。
身子弱的,或是上了年纪的一些商贩,无不被这剑气逼得头晕目眩,鼻血横流。
寄无忧难得看的出神。
他确实不爱看人动剑,甚至说得上是讨厌——但意外的是,阿月专注于此的身影,他很喜欢。
起初,两人出招谨慎,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已然试探透彻。
楚九渊与君自心,身份截然不同的两位剑术天才,在此之前,皆是许久未遇劲敌。
小小的剑台之上,锐光闪烁,快刃相拼,Jing彩之甚,叫人目不暇接,一秒都不愿错过。
试探过后,楚九渊的剑速逐渐加快,有几次,君自心甚至来不及闪躲,只能堪堪相挡,被逼得愈发窘迫起来。
那剑气之强大,竟都让一些宾客头晕目眩,招架不住。更有甚者,骤然被这气息逼得鼻血直流,赶忙被扶到稍远的座位歇息。
如今台上大局已定,怎么看,胜者都将是阿月才对。
寄无忧对此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