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孟串儿都想骂娘了。
“可以。”车上孟串儿右侧的长袍男试图不那么粗鲁实际还是很粗鲁地把眼罩给她解开了。
重见天日,啊不,重见天月的感觉就是眼冒金星,十几秒没缓过来。李丰隆也被解开了眼罩来车边儿接孟串儿,二人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搜身的过程十分繁琐,手机、纽扣摄像机、GPS全被没收。而且搜孟串儿的也是个男的,用波斯语说了句不知道啥玩意。
翻译面无表情吩咐孟串儿:“把胸罩脱了检查一下。”李丰隆皱了一下眉,张嘴就想抗议——让孟串儿拍了一下。
这有啥的,能进塔利ban还不能脱胸罩?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媳妇儿套不着流氓。
她二话没说当着一众拿着重机关枪的塔利ban的面儿,把手顺着短袖T桖的领口绕到胸罩背带的地方,褪到胳膊处,再从胳膊外面把带子扯下来(此处女生秒懂。),两个胳膊都结束后再把手伸到后背解开挂扣,从衣服里彻底把胸罩解脱出来扔在地上:“检查吧!”
旁边搜孟串儿的拿着机关枪的哥们忍不住乐了,翻译仍然一副千年冰山脸来一字不落地转换旁边哥们的感叹:“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
那个表情,配上那个语气,简直专业人工智能机器人,孟串儿都怕他一会没电了。
继续转化语言:“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孟串儿打开了攥的紧紧的手:“一块石头。”
“为什么要带石头?”
孟串儿眼珠子一转迅速回复道:“这是我的幸运石,是我的信仰,就如同《古兰经》对你们的意义,阿拉的平安在你身上。”
搜身的哥们点点头,不再跟孟串儿的石头计较。
李丰隆的心由得沉了一下,不到一秒钟便忽略了自己的小情绪回到工作状态中,插了一句:“现在能架摄像机吗?”
“不能,你们还需要过关卡。”
紧接着孟串儿和李丰隆见识了什么叫做关卡,连续30个重机枪层层叠叠的防守,不是30个重机枪,是30个防守!
穿过一层又来一层,每一次进去的时候都会面对一片黑洞洞的枪口。他们身穿类似迷彩服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衣服,严肃而整齐。看得出,塔利ban是一个军纪严明的组织。
“你们可以使用摄像机了。”最后一个关卡过完,里面是好几个有些破败的院子,院子套着院子跟迷宫一样,里面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赤裸着上半身的阿富han人,有的拿着手枪,有的拿着AK,有的在来来回回搬运东西。
李丰隆听到翻译这句话,迅速打开摄像机跟孟串儿保持最佳拍摄距离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跟随着她,就等于跟随着自己的心和使命。
孟串儿对着镜头落落大方,甚至还带了职业的微笑:“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时光周报视频中心。我是驻喀布er记者孟串儿,现在是喀布er时间8月15日凌晨1点29分,我们在穿越了足足30个重型机关枪的防守后来到了塔利ban制毒贩毒的现场,这是全球首次有记者能够进入其中,现在将由我来为大家进行现场报道。”
“丰隆你镜头稳一点,然后请剪辑组的同事把中间零碎和废话的镜头进行垃圾处理。”孟串儿已经不是现实中那个调侃小丰隆的孟串儿,在镜头下立刻变成了一个成熟,睿智,机警和专业的出镜记者。
李丰隆用左手在摄像机上比了一个“OK”。
孟串儿走进了一间正在热火朝天忙活的屋子,屋子里的人正忙着将罂粟为原料制成的不同的毒品进行分类。主要有三种:鸦片、吗啡、还有万毒之王海洛因。
“那么大家可以看到,他们会把海洛因装成3克一袋,袋子上面有标签。这些主要用来零售,每克可以卖到1500阿富han尼。”孟串儿的声音变成了画外音,李丰隆将摄像头移到桌子上那些贴满标签的小袋子。
“大部分买主来自于喀布er的贫民窟,极少部分人用来吸食,多数用来转卖,从这里买到的海洛因,可以卖出一倍到两倍的净利润。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个小伙子。”孟串儿指了指一个眼看就是未成年的十四五岁的孩子,他正在认真地给毒品贴标签。
“请后期剪辑组的伙伴给所有毒贩打上马赛克。”孟串儿又在录制的视频里嘱咐了一句然后问那个孩子:“做这行多久了。”(以下所有的的对话都省略掉那个扑克脸的翻译,请大家自行脑补他来回转换的样子。)
“两年了。”这孩子娴熟的动作让人心疼。
“如果不做这行你会想要去做什么?”
孩子仰脸看看孟串儿,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我8岁的时候想做老师。”孟串儿心里一揪,想起了维也纳艺术学院公布过希特勒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希特勒并没有收到这份可以改变世界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希特勒收到了,这世界会不会少了一个战争贩子,多了一个艺术家。就如同眼前的孩子如果去上学,做了老师,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