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可怜兮兮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舍不得他走,苏源湛有些心疼,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乖,别怕,我妈不会为难你的。”
苏源湛上楼,何芷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在客厅找了沙发坐下来。
苏母端了两杯白茶过来,放到何芷晴面前的茶几上。何芷晴见苏母都在站着,她哪里敢坐下,像是身上有弹簧一样,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
“阿、阿姨好。”
苏母见这孩子一副拘谨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坐下:“芷晴啊,不用那么见外,来,我们坐下说。”
坐下说?苏源湛的妈妈要和她说什么?
何芷晴心里又多了几分紧张。
“芷晴,其实上次我们在源湛家里已经见过一次面了,这次有话我就直说了,”苏母把何芷晴的手拉到自己掌心里,有些心疼地试图捂热,“我是中医出身的,有些事情你也不用瞒着我,你身体不怎么好,希望你以后多注意。”
何芷晴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
“身体不舒服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自己的身体要多加爱护,宫寒也不是不能治……你之前看过医生吗?”苏母把温热的白茶推到她面前。
何芷晴捧起茶杯暖手,“之前看过。医生开了药,汤药太苦没坚持下去,现在不怎么吃了。”而且煎药太麻烦,以前蔺樰迎想起来会帮她煎药,后来蔺樰迎住院了,开的药量也喝完了,她就没有再去医院。
“凡事都要坚持,再苦再难也不是逃避的借口。爱情也是一样,”苏母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看向她,“芷晴,你说呢?”
因为汤药太苦就不喝了,宁可身体难受也不想去喝汤药。真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小公主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母没有像上次一样给她夹菜,苏家向来食不言寝不语,何芷晴也一直默默地低头吃饭,甚至很少去夹菜。
她这次故意吃得很慢,因为在长辈面前提前下桌是不礼貌的,而她的饭量又不能再吃第二碗,所以故意拖到了大家都吃完,她才放下筷子。
何芷晴挽起袖子,帮苏母一起收拾碗筷。在苏源湛家里之前都是苏源湛做饭洗碗,她偶尔帮忙洗洗菜就好,但是今天如果她还让苏源湛或者苏母来洗碗,似乎太没有眼力见。
何芷晴把水槽里放满水,正打算刷碗的时候,苏母拦住了她:“今天你第一次来家里,就不用你刷碗了。天气怪冷的,你上楼休息吧。”
苏家吃饭晚,而且大家都是细嚼慢咽,一看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何芷晴百无聊赖地上楼,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用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实在是无聊,只能在走廊里转转。
苏父和苏母有分别的书房,苏父喜欢下围棋,苏母喜欢画国画,书房里除了医学的书籍就是个人爱好品,红木桌上摆满了砚台笔墨和颜料,苏母穿着修身的深紫色高开叉旗袍,站在桌前执笔挥墨。
书房的门半开着,何芷晴路过的时候站在门口好奇地看了下,没想到就被苏母叫了进去。
“芷晴,进来,”苏母把狼毫毛笔放到她的手里,“国画会吗?”
国画也是她大二时候的必修课,虽然没有油画和水彩那么擅长,但是绘画多数都是一个道理,国画也算是手到擒来。
苏母的宣纸上是两支在湖面上盛开的荷花,淡粉色的花/苞、嫩黄色的花/蕊,纤细深绿的枝/jing和墨绿色的覆在湖面上的大片荷叶。
因为苏母家里从事中医,她从小就对中国古典的东西情有独钟。比如旗袍、比如国画。但是由于国画是自学的,并没有专业的美学与绘画基础,所以即便是不大的宣纸,画完了两支荷花整个画面也依旧显得很空。
“会……一点点。”她犹豫着从哪里下笔。
如果给苏母的荷花进行添枝加叶,苏母一定会觉得是原本画得不好,就算不说出来但是也不喜欢自己的画被人随便修改。所以她只能在其他地方再添加一些东西。
何芷晴蘸了颜料,在最高的荷叶下画了一对浮在水面上戏水互啄的鸳鸯,鸳鸯的斜下方有映在水中浅浅的倒影。而在低矮的荷叶下,有一只小青蛙,张开/腿似乎在努力向远处的荷叶上跳跃。荷叶稍微密布的地方,有一红一蓝两只锦鲤在摆动着尾鳍,像是欢快的嬉戏玩耍一般。
宣纸上粉荷花和绿荷叶的单调画面中,多了一些活物带来的盎然生机。
苏母抱胸在旁边站着,静静地看着何芷晴熟练的笔法,唇角渐渐荡漾起一点笑意,却不出声打断她。
她刚才只是让何芷晴过来画画,没有说让她重新画还是接着她的画。桌子上还有空白的宣纸,没想到何芷晴会错了意,大胆地在苏母的荷叶图上进行创作。
何芷晴想了想,整个画面的创作都在中下部,宣纸上面还有些空荡荡的。
她换了细一点的毛笔,在荷叶上方画了一只身体浅橘半透明的蜻蜓。蜻蜓似乎即将落在荷花上,又被下面即将跃出水面的青蛙惊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