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试不爽。
这一次许沉没有拂开她的手,静默良久才道:“好。”
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就连他们头上那棵遒劲的参天大树也隐隐有经不住压枝大雪的苗头。
许沉起身,“回家。”
舒姌没动。
新鞋子有些打脚,舒姌觉得自己大概没有穿好鞋的命。
许沉回头见她不动,皱了下眉。
舒姌将左脚从鞋子里蹬出来,伸出裙子在许沉跟前晃。
“破皮了,好疼呀。”
她双眉轻蹙,声音软绵绵的,似在轻轻抱怨什么。
脚后跟的地方的确已经被打破个小泡,渗出点丝丝血迹。
本来这鞋子只是有点打脚,但后来被许沉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在学校走了不少路,最后还是磨破了皮。
许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脚,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她的脚趾头还不安分动了动。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不是生气。
许沉咬咬牙,下颌收紧,背对着她说了句:“上来。”
舒姌露出一抹近乎得逞的笑意,眉眼笑得像只小狐狸。
可惜没人看见她这张扬的表情变换,不然肯定要大跌眼镜。
舒姌忍住笑意,说:“你站这么高,我怎么上来呀。”
她话音刚落,前面人绷直的身子一顿,逐渐弯了下去。
舒姌穿好鞋站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地朝他背上一跳,双臂自然交叉在他脖子前用力攀住。
这个人好像没背过人,她一跳上他的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根直挺挺的木桩子。舒姌只能靠自己的双腿紧锢着他的腰身才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在他耳边软声抱怨道:“你会不会背人呀哥哥。”
“闭嘴。”
许沉冷着脸,手慢慢抬住她的腿,迎着风雪渐渐往校门外走。
舒姌将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本来只想给自己头上挡一挡,但见身下人任劳任怨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没做那么绝。
雪淋了满头,头顶的光线突然暗了黯,有什么东西遮掩在顶上。
许沉抬眼,两截白嫩嫩的手臂支楞着他那件外套,替他挡住多余的风雪。
他的心像是突然坠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
明明大冷的天,他却觉周身越来越热。
今晚的校园格外安静,舒姌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在他背上开始东扯西问。
“哥哥,你会抽烟不?”
“不会。”
“那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没有。”
“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赚钱。”
“你都这么多钱了……”
这次许沉默了片刻才说——
“谁会嫌钱多?”
舒姌“哦”一声,不再说话。
她在想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幼儿园的时候她想当老师,后来小学老师带给她的Yin影太大,磨灭了所有她对这行的憧憬和向往。再大点时,她想当个歌星,妈妈知道后说她有时间做梦不如多看点书把成绩稳住。
大人们似乎总是觉得小孩子说的话都不切实际,喜欢打击式教育。
舒姌有点迷茫,盯着许沉的头顶,她说:“如果以后我找不到工作,你给我介绍一个吧。”
许沉脚步微顿,不知道她年纪轻轻怎么会想得这么远。
“行啊。”
许沉答应。
“只要你听话。”
舒姌不知道他是不是将自己当成了个比他小很多的小孩子,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差距是有点大。
许沉明明十六岁看着却像十八岁,她明明快十五岁了,可每次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和身高她都有些发愁,好像个长不大的小学生啊。
“好呀,”她笑嘻嘻凑到他耳边,“哥哥你最好了。”
答不答应都一样,她住他家的吃他家的用他家的,不听话的话迟早被赶出去。
许沉喜欢她听话的样子,即使可能她只是表面顺从,心里不知道多少花花肠子。
可他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只能凡事压她一头才会让她听话,一旦哪天她翻了身,可能都懒得理他。
回去后,舒姌先找宋叔要了瓶卸妆水就赶紧回房间泡了个热水澡。
她不想感冒,大概是因为从小身体底子差,她每次一感冒要隔很久才会好。
即使这样小心注意,舒姌第二天还是感冒了。
早上闹钟响起,她整个人头重脚轻,嗓子很不舒服,声音都变了。
早餐的时候,舒姌看着许沉没事人一样,心中羡慕嫉妒恨。这人昨晚就穿那么薄一件卫衣,今天竟然还能生龙活虎。
车上,舒姌咳嗽声不断,坐在旁边的许沉侧脸看她。
舒姌赶紧侧身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