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北说,“我钱攒得差不多了,想去个地方玩玩。”
“你带身份证没?”
“带了,”骆北也笑了,“你该不会想带我‘裸奔’吧,我连条内裤都没带。”
“我有,”祁南掏出手机,“穿我的。”
骆北笑容收住,看见他手机屏幕里的买票界面,拒绝:“算了,我不去,你回家过年,我去讨人嫌干嘛。”
“不会,我爸妈还记得你,”祁南说,“看你自己想不想去,我不强迫你。”
“我不想去。”骆北有点儿口是心非了。
祁南点头:“好。”收起手机。
说不强迫还真的不强迫了,骆北更别扭了,到下车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机场很大,来来往往的人拖着拉着行李箱,在亲朋好友的相送下,踏出了属于自己的旅途。骆北对于取钱托运啥的一窍不通,帮祁南拿着行李,在原地站着。
祁南办好手续之后,再托运了行李,和骆北一起坐在候机厅等待。
骆北左右看了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南给了他一瓶水,“我还没走你已经在想我了?”
“滚,”骆北接过来,“我只是问问,我寒假忙得很。”
祁南饶有兴趣:“忙什么。”
骆北说:“赚钱,帮小学生写作业,假期最容易赚钱了。”
“你自己作业能写明白?”祁南说。
骆北斜了他一眼,“不写,我们作业太多了。”
祁南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帮我写作业,我给你压岁钱怎么样?”
骆北正视着金主爸爸的脸,说:“多少?”
祁南比了个数,骆北满口答应,甚至不想再接别的单子了。金钱的魅力大于一切。
祁南说:“你得写对。”
“你怎么不自己写?”骆北怀疑有诈。
“我寒假回去很忙。”
‘状元’难得归家一次,朋友亲戚挨个请他吃一次饭都能吃到明年去,这么解释没什么毛病。
“放心,”骆北拍着胸脯,坚定不移地说,“我不写自己的都把你的写好了。”
祁南从随身书包里拿出了崭新的试题和书,交给骆北。骆北郑重地接过,翻了几页,都是高中的知识,有试卷有题,有各科的大杂烩,他却对这些书一点印象也没有。
班里布置寒假作业,他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些。
不管怎么样,骆北恪守职业道德,拿钱办事。
翻了几页后,骆北竟然把一本数学辅导书看进去了,还拿了纸笔做起题来。祁南见状,悄悄笑了笑,没有去打扰他。
不知不觉到了祁南登机的时间,骆北合上书,送祁南去过安检。
“说真的,”骆北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我肯定天天和袁佩芝吵架。”
“我在你们也天天吵架。”
“艹,”骆北乐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祁南顿了顿,张嘴说:“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
骆北笑意不在,捏着书本的手用了力,把书本都揉皱了。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很难
“嗯,”骆北无所谓地说,“那你可能不回来了,但联络别断,以前的事不提,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好。”
……
最近骆北太老实了,袁佩芝都不忍心和他找茬了,朝夕相处十多年,她看得出来儿子的心情不太好。
一桌子美味,骆北只吃糖醋排骨。
“你不是喜欢吃可乐鸡翅?”袁佩芝给他挑了一个鸡翅,“多吃点,快过年了,你别成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多出去走走,徐旬呢?假期不总爱来咱们家玩儿?叫他来玩。”
骆北吃了鸡翅,“谢谢妈。”
袁佩芝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有礼貌的骆北让她有点儿不适应。骆北没有表现异常,该吃该喝喝,吃了两碗饭,满足地放下筷子。
“我回房了,”骆北拿了盒牛nai,“要洗碗的话,叫我一声。”
“不用。”袁佩芝呆着,“你去,学习?”
“嗯,写寒假作业。”
骆北的确在认真写作业,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祁南留给他的,几天时间写了一半了,题越来越难,他从每一步过程都要找解析,再到可以独立完成一小部分。
期末成绩下来了,祁南第一,骆北迭出倒数前十,到了倒数第十一。
看了眼分数,只有两个字摆在面前:差距。
骆北好胜心挺重的,都是人,一个脑子,两只手,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祁南说他可能不回来了,骆北在不做题的时候老想这件事,想到烦躁的时候,只有做两道题才好些。
一停下来,骆北摔笔。
“艹,我哪里惹到你了,”骆北对着卷子骂咧道,“忽冷忽热的,忽悠鬼呢?”
骆北没什么朋友,准确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