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吧,你非要见我,为的是什么?”
丁浅语望着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心中酸痛,低声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
楚优辞淡淡的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无事,还不如去白将军的中军帐里关心关心一下他。”
丁浅语被她的话语刺痛,眼泪忽然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心中的怒意忽然也被激起,她哽咽道:“楚优辞!我来见的是你,你非要扯到别人身上干吗!你非要拒绝爱你的人的关心,而宁愿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伤心痛苦吗!”
楚优辞面色一变,轻笑道:“呵,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是特地跑过来安慰我、可怜我的吗?”
丁浅语不理会她讽刺的语气,缓缓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下来,拉住她手,抬起头看着她:“我都知道了。”
楚优辞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尖酸的话忽然再也说不出口,她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将脸别过一边,苦涩的道:“她生了我,却不爱我。她爱的,就是延德那个小人,那个杀她丈夫和儿子的屠夫。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这一刻,丁浅语分明看到了她的眼里的悲凉和绝望,她心中一痛,喃喃的轻唤道:“优辞。。。”
楚优辞忽然又转过来,与她正面相对,狠狠的道:“连生我的人都不爱我!你又凭什么来说爱我!”
丁浅语此时反而镇静下来,她深深的注视着楚优辞的眼睛,道:“这世上爱有很多种,有牴犊之爱,情爱,还有友爱,你怎么能因为其中一种,而怀疑起其他,你又怎么能因为你的母亲,而否定别的爱你的人?”
楚优辞听到情爱二字,嘴角边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道:“哦,你对白重润的,是情爱么?”
丁浅语紧紧抓住她手,摇头痛苦的道:“优辞,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我爱的是你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白重润,只是我因为你漠视我,拿来与你赌气的一个幌子而已呀。”
这些话,既让她觉得震惊,又似在情理之中,楚优辞呆呆的听着,内心忽然生出一种酸甜交加的感觉,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恐惧,她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丁浅语望着她,道:“优辞,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如果不喜欢,我怎会威胁得到你,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会那样在意我跟白重润的关系。优辞,今晚,现在,你能对自己,也对我诚实一次吗?”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象天上璀璨的明星,眼波柔得就象一池春水,蕴涵着浓浓的情意。她在焦急的等着回答,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下沉。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听得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火苗上窜的哧哧,良久,空中飘来一个甜美却绝望的声音:“好吧,你不用回答了,我。。。我走了。”
说着,丁浅语忍住眼里的泪水,站起身便欲往外走,楚优辞忽然低声道:“别走,留下来陪我。”
丁浅语身子象被定住,一动不动了,跟着她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中,一双手圈住了自己纤细的腰,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如明珠般一颗颗往下掉落。
楚优辞从背后搂住她,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喃喃的道:“别走,别离开我。。。别走。。。”
声音中竟似充满了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哎,没写好,为了应付上榜的字数,只好发了。
下次再来看要不要修改下第 29 章
帐篷里的炉火仍然烧得很旺,空气里暖融融的,可是楚优辞的身体,却在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
丁浅语半躺在床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她拉过黄色的丝被,盖住了自己和她,心疼的低喃着:“优辞。。。优辞。。。”,这样的软弱的楚优辞,她看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沙漠里,还有一次就是现在,在沙漠里那次,她虽伤心,神情中却仍带着一丝倔而狠的味道,这次,她是彻底被母亲即将成为新皇后这个消息击垮了。
楚优辞泪盈于睫,在她怀里轻声道:“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了我?为什么我父皇和大哥死在那个人的手里,她。。。她还可以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她还要去做他的皇后,她就那么爱他吗?她。。。她怎么能做到这么狠?”
丁浅语知道,就算楚优辞再恨她的母亲,那也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就算她口口声声称她为贱人,她的心里,还是渴望母亲的爱的。她表现得再坚强,这也终将是她心里不可弥补的缺憾。丁浅语轻轻的抚摩着楚优辞的头发,却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安慰,她不明白,世界上为何有这样的母亲,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楚优辞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哽咽道:“天下有哪个公主象我这般可怜?现在除了那一点点尊贵,我还有什么?如果。。。如果这次越国被延德灭掉,我就一无所有了,面对我的,是永远的耻辱,还有死亡。。。”
“不,你还有我。”丁浅语眼眸如星光一般温柔,低声道:“就算你哪一天一无所有,你至少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