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怎么了。“到内务府去领50两赏银!”宫女愣了一下:“太子,内务府问起来,领赏的名目是……”“惊吓!”叶络甩下这么一句又大步走了。这时小元子追了过来看见宫女问:“主子说什么了?”“没,没什么,她叫我领赏。”这宫女吓得魂都没了,叶络虽然为人严厉,但向来明察秋毫、赏罚分明。她做事雷厉风行,她脑子快,行事也快,要求下人也严。但她对下人一向不错。她平时为人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外表看起来总有些小王爷的玩世不恭,其实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只是有时想法变得快,摸不透她的脾气,这宫女确是伴着叶络多年,但仍摸不透,她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主子和她从前伺候的判若两人:“李公公,咱们是不是有两个太子爷啊!”小元子叹口气说:“她这样的爷要是有两个,咱们就都别活了……”
叶络气着恼着,所经之处,胆战心惊地跪倒一片内侍宫女,回了寝宫,她看什么都不顺眼,顺手抓起一本兵法书狠狠摔在地上。这时叶贤闻讯赶来:“弟弟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叶络看到叶贤反而更加委屈:“皇兄,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你怎么说出这等话来?这是谁说的?咱们把他千刀万剐了!”“那我问你,我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何偏要当男孩养?”“这个母后不是告诉过你嘛,你是嫡长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我不要听这些骗人的话!我要听真话!是不是我是个什么孽星,父皇母后一生我就讨厌我,怕我害他们!”“这都是哪个混账跟你说的!”“说!”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想想父皇母后要是讨厌你,能立你为太子嘛!我还听他们说,不能委屈了你,等再过些年,你长大了些要给你嫁人的,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嘛!”“那这太子之位怎么办?江山谁来坐?谁坐这天下我能放心!难道到时要让我成为一个被天下人耻笑的被废的女太子!一旦雄飞,安能雌伏?”这几句问得犀利,让叶贤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前的叶络已不再是那个册封礼上拽着母后衣角惶恐不安的小女孩了,经过多年历练,此刻的少年太子让叶贤觉得害怕,现在从叶络眼里能看到的更多的、是权利!是统摄四海、驾驭天下的野心!
“这……皇弟,你先冷静一下,咱们从长计议……”“我要问问父皇母后怎么想的。”“络儿,你现在太激动,先不要去。”叶络果然听劝,平静了一会儿,叶贤才说:“现在去,我不拦你。”“我不去了,刚才都是我不好,父皇身体刚好点,再被我气病了,我得忍着。”说着眼泪竟夺眶而出,她想止却止不住……叶贤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哭吧,一定要哭出来!”“哇……”这一句话不要紧,叶络的泪像开闸的洪水,哭得格外厉害,她又比寻常女孩子哭得声音大。叶贤心疼地说:“从你7岁册封礼开始就再没见你哭过,每天学十八般武艺,那时弟弟妹妹经常逃学,你呢再苦再累你也能忍,没有困难还给自己创造困难。遇到委屈就往肚里咽,谁也不说。记得有一次你因为淘气被打了板子,父皇问你错没错,最后打到见血,你硬是不说一句软话,死撑,最后昏过去。一个女孩子,当这个太子,这么多年,你心里的苦,我怎么能不知道?有多少委屈,今天都让她哭出来吧!”叶络的肩膀在皇兄怀里颤抖,哭得更厉害了,叶贤心想:“纵然再是少年老成,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啊。”哭了好一阵,她停下来轻轻抽噎着:“皇兄,我要去拜见师父。”叶络轻咬嘴唇,若有所思。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石破天惊
“见过你师父了?”山脚下的叶贤倚着马身看叶络下了山正朝他走来便问。叶络没有言语,上了小元子迁过来的马,三人骑马并行着,叶络若有所思。“你师父怎么说?”“师父把我该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了。”“啊?广缘把玄清道长预言的事都告诉你了?这个广缘真是的。”“其实我早知道不可能嫡子是男是女都要继承王位,肯定有原因,今日终于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个‘弑父’‘夺权’的预言嘛,既然父皇母后担心,就如此吧。”“父皇母后万万想不到你是个如此忠孝之人。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你是不是恨父皇母后不信任你?”“那时候我还没出生,父皇母后怎知道我将来是何样人,再说父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真是用心良苦。父皇现在病重,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为此事烦恼,至少在父皇千秋之前,我得安心当好这个太子,他也能放心了。这就是我的命,没什么委屈的。”“络儿,你长大了。”“皇兄从前说得对,我本性也比一般女子有不同,Jing力从小就盛些,不做男养倒可惜了,哈哈。”叶络自嘲地说。“只是确是委屈了你,既要当好太子,又要承受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这男也不是,女也不是,不好做人。”“我向师父说了我难以自处之苦。”“那他怎么说?”“他没说什么,只教我到山下一个铁匠铺取一样他订好的东西,说是送给我的。哎,到了,应该就是这家。”叶络说着用马鞭一指,集市东边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牌子“徐家铁铺”。
“这位小公子想打点什么啊?”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脏衣服的上了年纪的老铁匠问。叶络三人一进门,一股烧铁